齐悦颜刚回到听雨阁,无忧就默契的跟了来。

    “正好,我正打算让梦溪去叫你呢,你就自己跑来了......”齐悦颜吩咐梦溪沏上了一壶茶,又交代着她和梦如在门外守着,留她和无忧在屋里说话。

    无忧饮了半盏茶,才幽幽的开口问道:“你上次说那花姨娘的哥哥是给宫里那位瞧病的?”

    “对啊,没错,不止是花姨娘的哥哥,还有她的爹爹,都是宫中的御医出身。”齐悦颜疑惑的回答着无忧的问题,“怎么了?怎么忽然想到花姨娘?”

    “没事,只是想着既然她是杏林世家出身,就想着问问她一些关于外伤的事,不过我们与这个人并不相熟,并不能确定是不是能够悉数告知......”

    “你受伤了吗?”还没等无忧说完,齐悦颜就紧张的扯过无忧的手臂,上下打量着有没有伤情。

    无忧心头一暖:“别担心,不是我......我只是对那具尸体上的伤口有疑惑,想找个懂行的求证一下而已......”

    齐悦颜长出了一口气,向无忧翻了个白眼:“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呢!花姨娘的话,我也不了解,就上次去跟她道谢的时候跟她聊了好一会儿,确实是个读过书的大家闺秀,说话做派都很有规矩的样子,但是医术方面和对外伤的了解程度,我就不清楚了,还有这个能不能信的问题,我也说不好,但是我瞧着这个人还不错的样子,起码我觉得我不讨厌,比那个薛氏要强的多!咦?对了,那薛氏昨天一大早你们刚走,她就使了人跟娘亲说要回娘家住些日子,也好,她不在府里碍眼,我倒是觉得心里舒畅的多......”

    “哎呀!瞧我,说着说着就跑偏了,对了,那天与花姨娘聊天的时候,我有问到过你的事......”

    无忧疑惑的看了过来。

    “花姨娘说,她确实瞧着你的气质和样貌,很像她见过的一位故人......”齐悦颜努力回忆着花氏那天附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她说,你的样子,很像已故的秦王殿下,赵廷美......”

    回到自己的观云轩之后,无忧一直在回忆齐悦颜说的话。秦王赵廷美,他并没有太了解,但是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情绪,也说不上来是酸楚还是欣慰,总觉得,不一样......可是自己的记忆零零碎碎的所剩无几,自己都不能确定能不能能不能拼凑出自己幼时的经历,或许,是该找个时间跟花氏聊一聊了。

    夜深,人静。沉寂而漆黑的夜里,却有人沾染着一身的墨色,在漆黑的夜幕里穿梭。

    因为忘记了告诉爹爹韩王殿下来还玉佩的事,第二天一早,惴惴不安的齐悦颜就赶到了正院,央着爹爹带自己去拜访韩王殿下赵元休。

    可是自己想的虽好,想要“主动出击”,跟韩王殿下卖个乖,讨个好,谁料自己爹爹却是一口回绝了自己的请求,并且态度相当严肃,甚至在听了自己讲述原因之后,只是皱着眉头瞪了自己一眼,却依然驳回了自己的想法。

    这下让齐悦颜更郁闷了。

    这段时间,爹爹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不仅没时间陪自己和娘亲,还每日每日的臭着一张脸,也没什么耐心跟自己说话,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就急吼吼的出府去了,原本因为薛氏的那件事,自己想着怕爹爹尴尬就刻意保持了一点子距离,好一阵子没来黏爹爹,谁料爹爹是个榆木脑袋,丝毫没有哄自己的意思,更没有道歉和反省的兆头。

    更过分的是,自己不过是想让他带自己去探探口风,他就又是瞪眼又是皱眉的,说话也凶巴巴的,还嚷嚷着不允许自己出门,哼!臭爹爹!坏爹爹!

    齐悦颜在屋里气恼的走来走去,然后忽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既然爹爹不肯带自己出府去,她自己又闷得慌,索性自己溜出府去散散心咯!

    不过因为上次迷路的教训还在,齐悦颜这次可不敢再去偏僻的地方了,幸好自己家住的位置还算好找,毕竟是个大宅子,招摇又显眼。

    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的唬住了梦溪和梦如,又用计引开了侧门守着的门房小厮,齐悦颜终于从自己家里出来了,不过这次,带了梦溪当自己的小跟班,因为这丫头学精了,说什么都要走哪跟哪,自己没法子,又念在这丫头也是被自己上次迷路遇险的事情吓怕了,也便点头同意了,“被迫”带上这只“小尾巴”一起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