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德不肯迈入前方的危险区域,和黛拉站在原处僵持不下。

    防风墨镜给银眸蒙上一层晦暗的黑色,黛拉忍下烦躁,耐心地诱哄她的实验品:“别怕,有我陪着你。”

    然而,伯纳德面露犹豫,显然这次没有轻易被黛拉的话所诱惑。

    他摇了摇头,小声而坚定地拒绝:“不,我想回去。”

    黛拉脸色微沉。

    被清除智慧的犯人一般只剩服从命令的本能,即使有记忆也无法做出相应的判断和选择,伯纳德实在是……特殊得有些麻烦了。

    保护罩外,风中夹杂的沙砾刮得人脸生疼。

    单薄囚服盖不住Omega娇嫩的皮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不一会儿就被吹得绯红一片。

    沙子刮得眼尾发痒,伯纳德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黛拉对上那双被揉得发红、仿佛哭过一样的蓝眼睛,向娇贵的Omega妥协道:“我可以抱着你。”

    闻言,伯纳德眼神飘忽几下。

    抱着他?

    能和Alpha亲密接触的提议,诱惑得Omega耳尖都控制不住的发红,可哪怕伯纳德对此再心动,却依然摇头。

    黛拉再次被拒绝,她对上宿敌清澈无辜的蓝眸,咬牙切齿。

    如果伯纳德现在不是她的“实验品”,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有这种耐心的!

    偏偏恢复智慧的训练需要犯人本身自愿配合,这是一种通过‘情绪记忆’重组脑内神经的特殊治疗法,如果犯人在治疗过程中夹杂抗拒情绪,训练很难有效果。

    所以说,他到底在抗拒什么?

    黛拉想到这里,扯出一个假笑,接着好声好气地问他:“你在害怕什么?”

    伯纳德眨了眨被眼泪沾湿的睫毛,低声指责Alpha,“你会把我关进笼子里。”

    黛拉笑容一僵,“我不会。”

    伯纳德动了动唇角,抬眼看了黛拉几秒。

    他迟疑着,半信半疑的轻声反问:“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