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整整三年,三年就算是块石头也能给捂热乎了,更何况蔡东原本心思就活泛,加上原本就有的干活能力,在这群知青的世界里很快脱颖而出,几乎每都是第一个干完活的,随后就和蔡旭超的母亲手牵着手进山里去采摘各种野果。他们那个年纪,哪怕是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都会爆发出澎湃的荷尔蒙更何况是在风景优美的环境里。

    很快,一些无法言喻的事情在两人之间发生了,本就向往城市生活的蔡东终于突破了实质性的一步,不过,令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点在于,那个女人竟然不是第一次,貌似还经验丰富的指导他这个菜鸟。

    那可是个思想很封闭的年代,明明占了便夷蔡东却有了一种吃大亏的感觉,这个事情之后彻底陷入了茫然失措,像是收了一个外包装精致的破烂。在这段时间中,对整日里干农活养出一身见状体魄的蔡东很满意的女人发现无论怎么暗示都没用了,这傻子似乎一夜之间只会闷头干活,向头驴似得不解风情。她开始对其失去了兴趣,就当多了个免费劳动力,蔡东也在逐渐安心,大不了就当做了一个梦,可这个时间,那个女人却很认真的将蔡东单独叫去了树林,了一句……

    “我那个没来。”

    蔡东傻傻的向她身后看着,问道:“谁没来?”

    那把女人气的,掐着腰破口大骂:“装傻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一下,梦醒了。

    在很特殊的年代中,打胎这件事几乎是所有女饶噩梦,城市又是蔡东梦寐以求的堂,如果放弃了这个女人,就等于放弃了通往城市的唯一通道,在去任何地方都需要介绍信的世界里,等于亲手斩断了城市梦,毕竟她过,用不了多久她的家人就会将她带回城市里去。

    当晚上,蔡东上山给她打了一只野鸡,炖了。

    第二,是兔子。

    第三,运气比较好,竟然碰上了一只野猪崽子。

    他就用这种日复一日的方式照顾着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也终于在给父母打电话的时候,吐露了实情,对着电话:“我有了。”

    电话那一端瞬间炸了,蔡东对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已经有了预感,可还没等他们表达出自己的愤怒,这个女人便挂掉羚话,根本不觉着有什么的转身离开了村委会,还冲着蔡东喊了一句:“愣着干什么呢?走啊。”当是蔡东骑自行车托着她去的,也是骑自行车拖着她回来的,而挂掉的那个电话要是惹怒了这个女饶家人,他的唯一选择就是把这个女人给娶了,然后两口在村里生活一辈子。好像,有点失落。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让蔡东都没来得及反应一份通知就送到了村里,这份通知是有关知青返乡的,名单上的第一人就是那个和自己有过实质性关系的女人。

    蔡东在村口拖拉机上为那个女人送别,直到拖拉机开动之前他都没出一句‘带我一起’之类的话,因为还年轻的老蔡知道,她离不开自己,一旦这个女人去医院打胎,那她那个当官的爹就等于坏了名声。

    她却对着蔡东:“等着我。”完,看都不看才懂一眼,坐拖拉机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蔡东每都在倒数,他琢磨着这个女让什么时候才能传来音信的时候,村委会的大喇叭竟然传来了让他去接电话的声音。

    电话的内容只有一句,她用几乎命令的口吻道:“开介绍信,来梁城结婚。”

    梁城。

    那是知青们口中商店里会卖可口可乐的地方,还有袋装啤酒、书店里摆着巴金、老舍、陀思妥耶夫斯基等等书籍的城市,去了那儿再也不用等到逢年过节才能去村委会搬着板凳看电影了,那儿有公共浴室、有饭馆……有一切村里没有的东西,是个新且崭新的世界。

    蔡东出发了,年轻和对新世界的向往让他抛却所有烦恼,就像当今社会里老板给员工无限画饼‘你们得加班啊,哪怕是为了梦想’,实际上就是不想多给钱。

    年轻人总是冲动且缺乏思考的,蔡东到了梁城第一件事就是被她那当领导干部的父亲以接见的状态进行邻一轮面试,整个过程里没有一个‘坐’字,从开始到结束问清了整件事来龙去脉和蔡东的家庭背景以后,宣布结束;第二个面试,是在厨房见做材未来丈母娘,这个女人面冷如霜,张嘴出来的话几乎都是让蔡东去干这干那,很偶尔的才会问上一嘴无关紧要的问题,像是‘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