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她都宛如踩在刀尖的美人鱼,腿部的酸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昨夜的疯狂。

    容凌试探着打开书房门。

    还好,宁暮雪不至于疯到就将自己锁在书房中。

    不过旋即容凌又意识到即便出去了,二人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反正都是在孤岛之上,四面环海,她便是再手眼通天,也插翅难逃,一切都在宁暮雪的掌控中。

    打开门,外面传来电视机播放的声音。

    宁暮雪似乎听到这边的动静,转眼便出现在容凌面前,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醒了?”

    说着,她牵过容凌的手,带着她朝前走。

    容凌自是不愿,可惜她浑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上半身被牵扯,不愿挪动的脚步反倒微微踉跄,眼看着要撞到宁暮雪身上,便被她手疾眼快地接入怀中。

    “抱歉。”宁暮雪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我没有控制住。”

    耳廓传来的酥麻感,叫容凌不禁想起昨夜她也是这般,冰冷的唇瓣贴着自己脖颈处低声道:“容凌,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这样做。”

    仅仅是回忆,也让容凌浑身觉得难以忍受。

    她抬头看向宁暮雪:“这就是你的报复?”

    “不,容凌,你忘了吗?我们曾经是朋友,是恋人,我怎么可能报复我。”宁暮雪再次重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呵。”容凌冷笑,“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宁暮雪似乎隐隐叹了口气,强行牵着她的手到沙发上坐下:“你知道吗?在来这里前,我去精神病院看了次陶然。”

    听到她突然提起这个人,容凌神色微微一顿。

    宁暮雪没有错过这点细微的变化,掌心握住容凌的手指把玩:“很奇怪是吧?无论怎么样,陶然都不肯承认是他推的你,甚至连怎么进了你房间的都记不得。”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被当做精神病处理,不用坐牢,但得去治病。”

    容凌不知道的是,当初这件事一直是宁暮雪在处理,有她时刻盯着,陶家父母不得不硬着头皮将亲生儿子送进精神病院。

    说着说着,宁暮雪双手自身后将容凌环抱:“当初陶然犯事,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说他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

    说到最后时,宁暮雪尾音微微上翘,就像一把钩子,勾住容凌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