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后丫鬟继续她的工作,陆安锦朝着叶飞扬离开的方向去寻。

    寻到府后门处,大约是来驸马府上次数多,叶飞扬知道这里鲜少有人来。

    只见他坐在回廊尽头的角落里,书搁置在旁边,将左边的袖子卷起,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小手小心翼翼的把小瓶打开,将药倒在右手上,费力的搓揉左手上臂。

    陆安锦这才发现,那左臂全是青紫伤痕。

    叶飞扬手臂一个吃痛,身子不自觉的扯动一下,旁边的小药瓶被撞掉,落在地上滚出好远。

    叶飞扬忙起身去追,陆安锦却先他一步将药瓶捡起。

    叶飞扬愣住,抬头看着陆安锦给,陆安锦给没有说话,也没有多问,抬手便拉起叶飞扬的手。

    叶飞扬一把将手抽回,陆安锦给没有管也没有生气,只是又去拉他的手,这一次陆安锦用足了力气,看着叶飞扬充满的威严和凌厉。

    叶飞扬小小的手在陆安锦给的手心,哪怕是用尽全力也挣脱不开,看着陆安锦的眼睛一时被镇住。

    叶飞扬被陆安锦给拉着坐在旁边的回廊上,陆安锦吹了吹瓶口的灰尘,自顾自的给叶飞扬上药。

    左臂上好后,陆安锦还要去掀他右手的袖子,叶飞扬甩袖起身冷冷道:“多谢,不过,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不用你管。”

    陆安锦并没有生气,因为她在孤儿院见过太多这样的孩子了。

    这样的孩子通常是两种。

    一种,是孤儿院的孩子在上学时经常被人霸凌,便都是这样受了伤不敢让人知道,因为心中自卑,也知道即使被人知道,也无人做主。

    还有一种,便是被领养家庭虐待,因为对家庭的渴望或者其他原因不能离开这个家,所以都是自己默默忍受。

    而这个年代,都是自己家里请启蒙先生,哪里有校园霸凌,就算有,他到底也不是平常百姓,谁敢欺负他?

    所以,只能是第二种。

    而叶飞扬,只怕还有一种心里,是骄傲。

    他曾经是被父亲捧在手心的孩子,大概是如今知道过继无望,叶靖宇也对他不如从前。

    这个孩子心里的傲骨让他不想,也不能让人看见他可怜的模样。

    胸中一股气憋的陆安锦难受,但也只能忍下。

    陆安锦冷静的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我知道你右手也有伤,左手上药不舒服,上完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