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姜虞才得知柳氏悬、梁的消息。

    闻着这消息时,姜虞刚陪母妃用完早膳。

    淑妃听了,忍不住感慨一句道:“这世间女子最是难做,原本整件事情中,柳氏是最大的受、害者,可到头来,却只能选择如此决绝的做法。”

    姜虞听着,缓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初但凡柳大人和柳夫人当日就往甄府去闹,接了女儿回府,又何至于此。若娘家人真肯看顾她,日后哪怕让她在府中当个老姑娘,一辈子一个人逍遥自在,又有何不可。”

    “可显然对于柳大人和柳夫人来说,比起女儿的幸福,他们更在意的是不得罪甄家,更怕得罪了太子哥哥。”

    姜虞这番话不可谓不大胆,淑妃听着,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却在这时,只听门口传来了嘉德帝爽朗的笑声。

    淑妃吓都要吓坏了,忙起身请安,不过还未跪下,便被嘉德帝扶了起来,“朕早说过,你有身孕,私下里无需行礼。”

    姜虞也没想到,方才那番话竟然会被父皇听了去,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没等她说什么,便听母妃请罪道:“皇上,是臣妾不好,臣妾平日里太骄纵着虞儿了,否则,她方才也不至于说出那些惊世骇俗之言。”

    看着淑妃一脸的慌乱,嘉德帝却是赞许的看着姜虞,道:“朕怎么不觉得虞儿方才所言,有什么不妥。”

    姜虞听着这话,眼睛亮亮的,对着嘉德帝撒娇道:“父皇,女儿方才那样说,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女儿只是把自己代入到柳姑娘身上,想到若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父皇肯定不会让女儿受这样的委屈的。”

    姜虞这话让嘉德帝别提心里有多慰藉了。

    自他登基以来,他不是看不出,他膝下这些儿女,对他更多的是敬畏,可像他的虞儿这样,依旧和在燕北那会儿一样,把他当做父王的,却是没有一个。

    嘉德帝的心情如何能不复杂,一把抓了女儿的手,沉声便道:“你是父皇的女儿,父皇定会替你寻的良婿,届时父皇给你赐公主府,绝不会让任何人给你委屈受的。”

    听着嘉德帝这番话,姜虞却不由想到上一世。

    其实上一世,父皇除了逼着自己嫁给了沈偃,之后并未真的再强、迫过自己做任何的事情的。

    哪怕外头都在传她和沈偃夫妻失和,哪怕她搬出沈家,住在了自己的公主府,父皇也并未生气。

    回想着这些,她装作羞涩道:“父皇,您怎么说起这个来了。而且,虞儿还小呢,真要说到婚事,也该是大姐姐在先。”

    说着,她撒娇的搂着嘉德帝的胳膊,孩子气又道:“父皇,虞儿其实想一直这样在宫里陪着父皇和母妃,承欢父皇和母妃膝下。”

    姜虞的话才说完,淑妃便佯装生气的伸手轻拍她一下,“你这孩子,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嘉德帝却是哈哈大笑,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