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群壮硕的东北大黑熊中,景行这根高高瘦瘦的独苗苗就更加显眼了,更不要说,独苗苗的那张脸本身就挺显眼的。

    赛场上很安静,事实上,不仅赛场上很安静,看台上也挺安静的,这种安静比之前他们看到景行参加那个傻了吧唧的两人三足比赛时还要更甚。

    如果说那时候,看台上的观众们是抱着一种吃瓜的八卦心情,那么这时候,应该就是抱着另一种奔丧上坟的悲壮心情了。

    这可是摔跤比赛!

    正儿八经的摔跤比赛!

    是可以动手的!

    如果说看台上的观众心情是属于奔丧上坟型的,那么台下的参赛选手应该就可以说是属于自己即将入土为安型的了。

    毕竟去上坟和自己入坟还是有区别的。

    前者是“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的悲痛,后者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上场的顺序依旧是按照班级来排的,从一班一直往后,七班之前的那六个班级都没有报摔跤比赛的,于是,景行就成了第一个上场的参赛选手。

    入场式昨天就结束了,各班都换上了校服,景行也穿着校服,衣服拉链规规整整的拉到胸口的位置,袖口也没往上挽,整个人看上去挺乖巧安静,完全没有一点校霸该有的模样。

    哦……除了过于清冷的眉眼。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浑身肌肉,看上去能一拳打死一头大水牛的大兄弟,敦实的像一座小山丘,整个人的身形要比景行宽出来两个还多,估计是练铁人三项的体育生。

    只是这位体育生大兄弟好像有点怂,刚抬头对上景行的眼就开始哆嗦,哆嗦了两下之后他忽然身子一歪,来了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假摔:“哎呀!我的脚脖子怎么扭了?”

    裁判:“……”

    裁判也是体育队的学生,对这位小山兄弟迫切想逃离赛场的心情表示非常能理解,毕竟对面站着的可是牛逼轰轰的一打七啊!

    于是,裁判非常贴心的问道:“这位选手,你还能继续参赛吗?不能的话就视为弃权了。”

    小山丘疯狂的摇着头,求生欲极强:“不能了不能了!我的脚脖子已经肿了。”

    裁判心神意会的招来两个志愿者将假摔选手扶了下去。

    再接下来的五分钟的时间里,看台上的观众们见证了各种奇迹的假摔姿势,以及各种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退赛理由。

    “哎呀!这个海绵垫子之间缝隙为什么这么大?我的小腿好像被夹断了。”

    “哎呀!今天这阳光怎么回事?这么毒,我的头皮好像被晒裂了,我得去市医院里挂个皮肤科看看,这比赛我比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