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即将要与郎君分别,我实在是心如刀割!”说到此处,年轻染娘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上了年纪的染娘皱起眉头,转向梅落尘问道:“你那师父是怎么回事?刘娘这么好的姑娘他都不珍惜,还有脸在城中拈花惹草?”

    梅落尘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这个世道,世人皆风流,虽说这染娘确实对她有善意,但她也不能左右师父的想法,更不会与她们一起骂自己的师父。

    仿佛看出她的不自在,女子拭去泪水强颜欢笑道:“马姐姐,这不关她的事。小丫头,这衣裳我隔几日做好了就给医馆送过去,你先回去吧。”

    梅落尘如释重负点了点头,走出染坊她才发觉自己出了满身汗。走在路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她开始觉得诧异,不就是一个男人,那个漂亮的染娘至于这么神魂颠倒吗?真傻。

    看着街上一扇扇紧闭的门,梅落尘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她对形势之类的大事一窍不通,但是看街上这凄凉的光景也能猜出城中走了多少人。

    ……

    ……

    这日城门大开,从南到北的秋风带来刺骨的寒意,顾青衣带着两个徒弟背着药筐与采药的器具意气风发站在城门前,等待士兵将他们放行。

    “师父,现在真的可以出城吗?”梅落尘露出怀疑的神色。

    “当然。”顾青衣肯定道。

    离开晋阳城,马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与行人为这座沉寂了整个夏天的城池带来一丝生机,行走在山路上,梅落尘俯瞰山下连片的车马露出轻松的笑容。

    师父在前打头,师兄在后面断后,登山的危险很快被她抛之脑后。停在半山腰歇息时,梅落尘看到一只小刺猬在河边饮水,穿过河继续向北走去,一座木屋屹立在山头,门上挂了锁。

    “这是前些年的路,现在没了。这座山里有一个药农,种药材几十年,我们这次要找的人就是他。”顾青衣道。

    很快进入深山,路消失了,梅落尘紧张起来,深山路上有许多石头,石头之间有一层顺滑的青苔,在这段路梅摔倒了几次,她的手掌擦破了皮。

    半夏再一次扶起摔倒的师妹时,顾青衣道:“摔倒还好,没掉下去就算走运,药铺那些学徒每日上山累死累活采药,比我们累多了。”

    说到这里,顾青衣拿出木铲将路边一株草药铲起放进筐中,梅落尘起身去看,发现师父采的药与杂草没有什么大同小异。

    就在她疑惑时,顾青衣再次铲起一棵草药放进药筐,她紧盯着师父接下来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惜师父着急赶路,只是顺手采了一些草药,目标还在林间深处的药农身上,顺着涓涓细流走到头,他们在半个时辰之后找到了药农的住处。

    残破的小宅依山而建,石房前放着几个深色大缸,这里与之前梅落尘见到的一样,门上上着锁,但是这里明显有人居住的痕迹。

    来之前顾青衣已经叮嘱过他们:“这位药农忠厚孝顺,因为他得了一种不能见人的怪病才在山中隐居,到了那里你们切记不能说出冒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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