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奶奶看清田秀芬的脸,身体因为激动而发抖,她颤巍巍的抬起手摸着田秀芬的脸,哽咽道:“秀芬,真的是你呀!你醒过来啦?”

    “嗯,我醒过来了,赵姨。这两年多亏了你帮我照顾妮妮还有这个家,我们全家都感谢你!”田秀芬也含着泪说。

    田秀芬是赵奶奶看着长大的,两家关系从上一辈开始就非常好,甚至比一些远房亲戚的关系还要亲近。所以,田秀芬把赵奶奶当亲妈一样看,赵奶奶也把他亲闺女一样待。

    “赵姨,快进屋坐吧。”田秀芬拉着赵奶奶进了屋子,萧晨烧起热水准备泡茶,然后也坐在一边听她们唠嗑,妮妮则跑出去和大黄发疯。

    赵奶奶欣慰的看着田秀芬,由衷的感叹:“现在的医学水平是真发达了,连植物人都能治好。改天我也去医院看看这条折磨我半辈子的老腿能不能治好。”

    “行啊赵姨,赶明儿我陪你去。”

    一旁的萧晨听到这里,不动声色的来到后屋厨房,取出恢复药剂滴了一滴到赵奶奶的水杯里,然后端进来笑着对赵奶奶说:“赵奶奶,喝口茶吧,这是我从城里带来的健康茶,听说对老年人身体特别好。”

    “是吗,那我得喝一口。”赵奶奶笑着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就放在一边,她根本就没在意这些,老人家年纪虽大,但不糊涂,说是健康茶其实就是普通的茶,这都是那些卖货的噱头。

    田秀芬继续和赵奶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田秀芬问:“赵姨,我昏睡这两年,咱村里发生什么变化了吗?”

    “没什么大变化,就是老齐家生了个闺女,老刘头去年死了,他家的房子被人买下来翻新重盖。”赵奶奶想了想,忽然又说道:“对了,还有件事儿,你出事的那条山道现在太平了,再也没有人在那条路上飙车了。现在呀,大家在夜里也敢走这条路了。”

    田秀芬又惊又喜:“这对咱们老百姓可是好事啊,一定是有关部门重视这件事了。”

    “好像跟有关部门没什么关系,我听说是这条山路上闹鬼,吓跑了那帮人。”赵奶奶笑呵呵的说:“也不知是谁家的先人,实在看不惯这帮坏蛋,便显灵把他们吓跑了。”

    说到这里田秀芬也跟着笑起来。

    “对了,赵姨,铁柱还没回来吗?”田秀芬忽然问道。

    萧晨知道,田秀芬嘴里说的这个铁柱就是赵奶奶欠了赌债跑路的儿子,记得他上高中的时候,赵铁柱就天天赌博,赵奶奶苦苦相劝也无济于事。赵铁柱天天混在村里的地下赌场,成千上万的输钱,还幻想着有朝一日把失去的都赢回来。

    后来家里没钱了,他就去借,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凡是能借的他都借了,就为了最后一把翻身。结果钱没有赢回来,输的更多了!

    赵奶奶悲愤的摇摇头,说:“这畜牲一直没回来,他也不敢回来呀,欠了大家伙这么多钱,拿什么还?”擦了擦老泪,赵奶奶继续说:“不回来也好,回来还是个祸害!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说不定还会去赌!”

    赵奶奶对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彻底失望,虽然想念,但更多的是怒其不争。

    田秀芬不动声色的看了儿子一眼,母子连心,萧晨立即明白了母亲的想法,向母亲点了点头。

    “赵姨,你现在还记得铁柱都欠了谁家的钱吗?”田秀芬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本儿,又拿了笔准备做记录。

    赵奶奶掰着手指数着:“老齐家3500,二狗子家13000,宋淑娟6000……”

    一口气赵奶奶说了十几家,总金额达到7万多,这不是老人家记性好,而是这些欠账的人年年都会来她家一趟,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