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江云溪方案提交日,黄灿邮件上午收到邮件还没来得及细阅,gennie就通知他江先生不请自来,主动要求当面详细解释方案。

    作为大客户经理,如此紧迫盯客也是情有可原,算常见。但黄灿怎会不知道,他是刻意以公假私,以工作为藉口来见她罢了。

    这还真不容易,江云溪从前是校草级人物,自傲要面子得很,当年即便对她呵护真挚,但屈尊跪舔、低声下气之类的事是绝对做不来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分手分得轻易幼稚,多年后想起仍徒留不甘。

    与此同时江云溪的电话也追过来了,人已到公司门口。黄灿只好放下电话走去电梯间。江云溪一身白衬衫长身玉立在电梯口,惹得经过的其他公司女生频频回眸,他明知自己扎眼却对她笑得一脸无辜,道“工作餐好不好?正经追。。。。。。客户的工作流程。”

    黄灿朝他耸耸肩,“我当然知道这仅是处于对客户的殷勤,我惯做甲方。但真的很遗憾,今天中午已有安排。”

    “什么安排?噢,不好意思,随口问问。”

    “私人安排。”黄灿已经拿着手包,顺手按下电梯,“没关系,下午我们抽三四十分钟,听你过一遍方案。现在,你。。。。。。。”

    “那我跟你一起下去吧。”江云溪和她一起进入电梯间。

    中午时刻电梯内人挤人,黄灿被迫和江云溪胳膊相靠,紧密贴着。一缕淡淡的草木香味不由分说侵入嗅觉,她有片刻失神。偷瞄一眼江云溪,薄唇紧抿目不斜视,这是他感到失意难受时努力克制的一贯表情,倒是同从前一点没差。黄灿莫名其妙的自然代入从前的心境,想要同他解释一下,但又觉得未免多此一举,毕竟今时不是往日。何况她并不是故意给他难堪,是真有事,总不能他一邀约就推掉朋友吧?

    下电梯出了门禁,黄灿刚想和江云溪道bye,杨逸便杀至眼前“嘿,磨磨蹭蹭等你半天了,不知道我们这附近中午就餐得抢位的吗?”

    杨逸话对她说着,眼睛却聚焦在江云溪身上,噗呲噗呲眼底瞬间燃起电光火花,转头很梦幻地问黄灿“这位帅哥,你朋友啊?”

    黄灿心道“不好!”这是怎么说的?她现在和杨逸是无话不谈无事需瞒的“好姐妹”,倒不提防他特殊的性取向,瞧这闪闪发亮的眼神简直好像狼看见羊。

    她赶忙凑到杨逸身边,双手死死箍住他的胳膊,以防他有什么突如其来的举动,嘴里还连哄带劝“是是是,我朋友,不常在广州的,偶尔碰见一回。”

    “那相逢不如偶遇,我们请人家吃饭呗?”杨逸完全见色忘义。

    “他,他有约。不能跟我们吃饭!走走走,我们赶紧去抢座。”黄灿生怕闹出什么幺蛾子,拼命连拉带拽地才算把杨逸拉走,都来不及和江云溪打招呼。

    好不容易才将心有不甘的杨逸按住坐稳在茶餐厅座位上,她才开始抱怨“喂!我说杨同学,能不能把你那如饥似渴的表情收一收?别看见帅哥就七情上面好吗?我是习以为常,一般人可受不了!”

    杨逸故作夸张地“哇噻!想不到啊,你身边也有如此优质的资源!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只见你整日在男性领域拼搏得不亦乐乎,明明长得纯情惹怜,偏偏把自己当成个女汉子!应该把赵小玲子体内过剩的女性荷尔蒙分你一点儿。”

    黄灿朝他哼哼着,叹息地回答“是啊是啊,我太难了!自从认识了你,我的危机感才算变得清晰。看来以后在婚恋市场上,我不但要跟水蜜桃似的小姑娘竞争,还得从你这样‘别具一格’的帅哥嘴里抢肉,想想都觉得太残酷,太可怕了!”

    “哈哈哈”,杨逸不掩得意地开心大笑,“算你还有点危机意识。哎,刚才那帅哥姓甚名谁?多大?做什么的?你们什么关系?”

    “喂,警察查户口啊?还是我欠了你的?”黄灿可不想惹出什么男男女女啼笑皆非的麻烦出来,这才是她不擅长的领域,还是立即断于初始的好。

    “哦?不告诉我?怕我抢啊?那就是你的菜啰?”

    “不是,我公司的乙方。纯工作关系。真的你别瞎搞,人家是纯粹直男!”黄灿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