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几欲昏厥,她刚才还说,贾家否极泰来,一桩桩好事来的让她都有些措手不及。

    这下倒好,喜事还未享尽,家里便出祸事。

    而且就算此事平安过后,大房、二房之间,还怎么相处?这脸皮都被扯破了,还指望当做没发生过?

    更何况,太子初立,岳家便出了这档子事,若是不处置得当,怕是终留祸端。

    念及此,贾母忽地一惊,她睁大眼睛看向贾琏,道:“琏哥儿,你实话同我说,就只二老爷院里的管家?还有哪些个?”

    贾琏一怵,一副不想开口的模样。

    贾母催了两次都没催出来结果,就厉声问贾琏:“你这个孽障,快说,还有谁?”

    贾琏被骂的心酸,心里也无奈,他看向贾赦,贾赦眉头一皱,大骂道:“球攮的畜生,既然老太太都问了,你还看我作甚?”

    话罢,贾赦便想说些什么,谁知贾母怒喝道:“没问你这个孽障,滚一边去。”

    贾赦被骂的不敢吭声,偏头看着贾琏,挤眉弄眼地暗示贾琏。

    贾琏心里愈发发苦,暗自苦恼,贾母见状喝道:“难道还要我这老婆子派人去查?”

    想了想,贾琏便如实道:“老太太,这贪没银子最狠的,就是赖家和吴家,赖家是大总管,吴家素来管着银库。赖家和吴家在外面的产业,加起来都超过贾家了……赖家放印子钱放的最狠,也逼死不少人命。”

    贾母闻言身子都晃了晃,一张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赖家和吴家,都是她从史家带来的,今日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贾母回缓过一口气来,盯着贾琏道:“你们大房哩?”

    见贾琏怔怔不语,贾母怒斥道:“难道说这府里,还就你们大房都是个人物?”

    贾赦迟疑了下,道:“儿子有几房小老婆来路很有问题,王善宝是用了手段的,不过儿子也是近儿个才晓得,还望母亲明鉴。”

    贾赦自知逃不掉,不如捡些小事说出来,况且自个先撇清关系,顶多训斥两句,最为主要的便是得趁机收回些府里的财权,这才是主要目的。

    贾母急怒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着遮遮掩掩的?”

    “今儿个都是自家人,老婆子也不藏着掖着,便直说了,外面有多少人盯着太子,咱们家是太子岳家,一旦贾家露出一些破绽来,他们不把贾家咬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贾赦闻言,真被唬住了,老脸惨白,张了张嘴,想强犟几句,终究没敢再说。

    朝堂之争,他们这些纨绔之人虽不大清楚,可其中的残酷还是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