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门前迎客的温国公长子苏践言仰头瞧着不远处的车马行人,旋即招来兄弟,“三郎,你瞧那个人是不是阿爷口中念的司刑主簿?”

    “放榜那日我去瞧了,这模样加上公服错不了。”苏三郎肯定的点点头。

    “去将阿爷留下的那件裘衣拿来。”

    “好。”

    对于王瑾晨的趾高气扬,李元符蹬鼻子上脸道:“你们司刑寺的人还有脸到这里来,苏公如果不是遭你们诬陷定罪,如何会惊惧而亡?”

    “原来校书郎是如此看待国家利器的。”

    “同侯思止来俊臣等人为伍,能是什么好东西。”李元符不屑道。

    “校书郎好像忘了朝廷的尊卑与规矩吧,校书郎出身世家,怎么连规矩都忘了呢?”王瑾晨脸色幽暗,负手冷冷道:“别忘了吏部的考绩,还要走本官手下呢。”

    李元符干瞪着双眼极不情愿的抬起头,“下官校书郎李元符见过王主簿。”

    “客气。”王瑾晨笑道。

    “王主簿。”身后不远处传来中年男子浑厚的呼唤声。

    几个人回首,纷纷行礼道:“太常丞。”

    苏践言走到王瑾晨跟前托扶着她行礼的双手,“我已丁忧卸任,不是太常丞了,前日家父狱中出来,天寒地冻,还是宣德郎赠裘衣让家父最后一程未曾受冻,归来后家父一直念叨着,”苏践言接过家僮手里的狐裘,“这是从西域来的狐裘,还希望宣德郎不要嫌弃。”

    “温国公一生为民与家国,这些都不足挂齿,温国公病故乃国家损失,还请苏公节哀。”

    苏践言哀叹一声,用粗生麻布所制的袖子擦着眼角处的泪水,“宣德郎替家父正名之事,苏某不胜感激,今日吊唁,苏某抽不开身,灵堂内有贱内与几位弟弟在。”

    苏践言离去后李元符皱着眉头念叨道:“宣德郎?”

    “难道昨日殿下召见你,是因为韦方质立簿一事?”李元符抬头问道。

    “是不是与你有什么关系?”王瑾晨回的极为冷漠,瞧了瞧一旁沉默不语的女子,眼里满是醋意,“看来令尊的消息,灵通也不灵通。”

    “你一月内跳过正字与校书郎授职进阶,难怪朝廷有人传你是第二个薛怀义。”李元符的声音极大似乎故意说给某人听的,旋即又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今日的账,我迟早会要回来。”

    “那就拭目以待,等着看李校书郎是如何向本官讨要这笔账的。”

    “哼!”李元符瞪着眼珠子甩袖离去。

    安静下来后,王瑾晨才松上一口气走到旁侧背对的女子身后,“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