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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再三,朱雨深还是对汪琴说:“我觉得你既然说自己无家可归了,你再去韦泗那儿怎么样?

    他虽然现在生活并没有什么起色,但是他是个身残志坚的人,也是个非常乐观的人,非常上进的人,从不言放弃。

    上次我送他回家,在山里面,他跟我说了很多话;前不久,他委托他们邻村的一个老大哥请求我帮他在城里面租房子,他就要去我们玉山区那儿干活挣钱了。真是不容易啊!

    他租住的那个地方条件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还蛮干净、整洁的。我看到也有不少小夫妻俩租住在那里。他们的房东把若干套房子打通,一起改造成了单间的出租屋。

    你如果去到韦泗那儿,他上班挣钱,你照顾他的生活,两个人重温旧梦,也是不赖的。如果说,你嫌你们住的地方小了,我还可以帮你们跟他的房东讲讲,让她以优惠的价格租一个大的单间给你们。因为他的房东是我的好朋友啊。

    汪琴你看怎么样,我也是考虑了好久才这么说的,我的这个建议可行吗?”

    汪琴一听这话立马瞪大了眼睛,显然,她根本没想到朱雨深竟然会这样说。她的眼神里还有一些责怪的意思在里面,所以那目光刺得朱雨深打了个寒颤。

    过了一会儿,汪琴冷冷地问道:“朱雨深,你很了解韦泗吗?他的身上曾经发生过很多的事,你了解多少呢?他的性格也很怪,你知道吗?

    你建议我跟他重温旧梦,暂且不说我愿不意,你认为他会同意吗?”

    朱雨深回答道:“韦泗他怎么会不答应呢?他应该求之不得才是呀。别的我就不说了,就拿他目前的状况来说吧,他身子不方便还要找活做挣钱,生活方面肯定有诸多不便。我想,他肯定是希望能有个人来照顾他的。

    你嘛,反正也没啥事,你去照顾他,他就爽了啊。你呢,没有归宿的这个问题也迎刃而解了,真是两全其美啊!我劝你不要犹豫了,赶坚去吧,去做好事吧!”

    听朱雨深这么说,汪琴嘴一歪,勉强地笑了笑。她说:“没有想到啊,你朱雨深现在也变得油嘴滑舌了!我也不跟你争了,你回到市里新区以后,你去那个出租屋找韦泗,你当面问问他要不要让我过去跟他一起过日子。

    如果他说愿意让我去,你通知我,我立马就过去,这样总行了吗!”

    朱雨深说:“这个好办,我明天就回玉山区了。回去后,我就去韦泗那里问问他,你等我的消息。”

    汪琴说:“只怕结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唉,韦泗这个人呢,受伤之后性情大变,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应该跟你讲过吧,他受伤后的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是我在他身边照顾他的生活。

    但是他却总是叫我走,叫我滚。他说他都变成一个废人了,以后没有任何希望了,还照顾他干吗?这不是活拉拉地让他欠别人的人情债吗?

    你可知道,韦泗老是这样对待我,朝我发火,赶我走,我心里难道好受吗?所以我也骂他不是东西,不识好歹!自己都成这个死样子了,还朝我发火做甚?

    终于,有一天他心平气和地跟我坦白了。他说他之所以受伤后动不动就朝我发飚、赶我走,这是因为他认识到自己已跌入万动不复的深渊,不想再麻烦别人了。省得欠了人情债以后再也没办法去偿还了。那样的话,他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当时他这话一出,我真是被他气得不行!我说他真是想得太多了,谁会找他这样的人要人情债呀?但是呢,结果证明他却是对的,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

    因为后来我妈发作了。她得知韦泗受了重伤并且我还一直在照顾他,就差不多气得吐血了。我回家后,被她骂得不成样子,并被家里人一道发力关了很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