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开霁仰头看着星空,曾经痛苦的回忆,在他重新抱住任子衿的时候,好像就变得无足轻重。

    “我不认识你的任何朋友,也不知道你真实的名字,更不知道你还在那儿还是已经回国了。”

    刚开始的几天,权开霁就像无头苍蝇一样,甚至主动去求权景焱帮忙。

    权景焱其实是知道任子衿的,但他同时也知道了任子衿的家庭,知道了他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一方面害怕权开霁就此丢下家,回国找任子衿,一方面也觉得权开霁年纪小,过不了多久就会忘了。

    他想让权开霁按照他认为的“好”去生活,却不知道,那根本不是权开霁想要的。

    后来,权开霁就开始酗酒了,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给自己唯一的好兄弟打了电话。

    梁丘当时还在上课,却当晚就飞到了法国,陪了权开霁整整一个月。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权开霁笑起来,“当然现在又有了好几个。”

    “他这个人特别有意思,也不安慰我,我想喝酒他就陪我喝,然后醉得比我还厉害,之后就变成我照顾他。”

    权开霁想想就觉得挺有意思,两个醉汉,常常就在法国

    街头找个马路边一坐,各说各的烦恼,各哭各的。

    “等节目结束,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权开霁低头看任子衿,笑着帮他擦掉满脸的泪:“哭什么啊,不觉得很好玩儿吗?”

    “对不起,对不起......”

    任子衿紧紧搂住权开霁的脖子,把脸埋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任子衿觉得自己太傻了,放着那么好的权开霁不要,还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为了不给权开霁添麻烦。

    他太嫉妒梁丘了,在权开霁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是梁丘陪在权开霁身边。

    而让权开霁那么难过的,却是任子衿自己。

    “乖。”权开霁伸手轻轻顺着他的头发,抬眼看向广袤的星河。

    把心里的怨,心里的苦都说出来之后,权开霁觉得压在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不怪了,也不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