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和偶像说上话的肖八面已经分不出东南西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傻乎乎点头。

    “也不要声张,好吗?”

    继续点头。

    “谢谢。”

    还是点头。

    通讯挂断了,影像消失。

    肖八面在寒冷的夜色里呆立良久,才回过神来,在心里疯狂大叫,他跟岑爸爸说上话了啊啊啊啊啊啊!

    半分钟后他又开始懊恼,刚才的表现着实差劲,肯定给偶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再半分钟后,他的怒火前所未有地熊熊燃烧起来,这个该死的肖四方,居然惹祸都惹到岑爸爸身上去了!

    另一边,并不知道他有这一段心里路程的肖四方看着前方熟悉的隧道口,自觉在昨天坐过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双手端正放好,等候“发落”。

    岑薄坐下后没有立刻开

    口,只是像之前一样,一手撑着椅背,侧着脸打量旁边的女孩。

    半长不短的头发随意地扎了一个马尾,圆溜溜的眼睛半阖着,一副斯文乖巧任人揉圆搓扁的柔软模样。

    皮囊真是人类最好的伪装。

    在肖四方不能忍受这种炙热目光的前一秒,他开口了,“听说我成为特教员的消息了吗?”

    肖四方答得本分,“听说了,周老师上午说的。”

    “嗯哼。”岑薄又轻轻地哼了一声,姿态慵懒,“那你觉得我的新故事怎么样?”

    肖四方:“……我有点听不懂您的话。”什么新故事?

    岑薄是很有耐心的,也很有兴致地跟她说起昨天回去后,他给院长威利编的新故事。

    “生命研究院主要研究生物异化,而异化的多样性让作为普通人的我们根本无法掌控。为了更快更好地解开异化之谜,我决定选择一个班级,通过观察普通学生们的日常,再结合吸氧频率和浓度,从这样一个最普通的角度,来分析和控制异化。”

    “怎么样?说实话哦。”

    肖四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握成拳头,憋了半天挤出两个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