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凤坐在中间,左手边胡唐右手边约德尔,礼仪周左右逢源谁都没冷落,处处尽显大家风范,让人一看就知道必是豪门显贵出身。

    胡唐藏不住心里话,几杯热酒下肚就忍不住套问起慕容凤的来头。

    但是慕容凤何许人,岂会被一介武夫套问出话,一番推杯换盏不但回答的滴水不漏,反而从胡唐口中套问出了许多事情。

    比如当下城中最紧迫的一个难题就是粮草不足,胡唐曾多次提议派船南下调粮或者去壁垒要塞借粮,但都被约德尔大主教给否决了。

    而约德尔给出的反对理由也很充分,壁垒要塞身在前线,与恩斯汀格城是唇寒齿亡的关系,所以哪怕要塞中囤积着大量粮草也不能轻易调动一颗一粒,否则军心不稳导致要塞失守这个罪过谁都担不起。至于南下运粮就更不可能了,一是因为船只不足,都去帮忙壁垒要塞转运人马了。二是因为派船队南下运粮一来一回需要十天半个月,这期间若是北边有变,恐怕满城军民都得困死在这恩斯汀格城。

    听着约德尔慢条斯理的说完反对理由,胡唐忍不住拍桌大骂道:“我又没说将所有船只都派去运粮,只需百艘就可以从南方运来足够城中军民一月所需的粮草。”

    “将军切莫动怒。”慕容凤赶紧当起和事佬,劝解道:“有话好说,约德尔大主教也是为了满城军民安危考虑嘛。”

    “还是月大人明事理。”约德尔大主教赶紧送上一记马屁,不屑的瞥了胡唐一眼。

    慕容凤呵呵一笑,转移话题问道:“不知城中有多少军民?又有多少船只?”

    胡唐心直口快道:“城中现有老弱平民约五万人,可战之兵约两千人。”

    约德尔大主教冷哼接道:“至于大小船只共两百余艘,老夫已经计算过,即使让每艘船上都塞满了人也就将将够运送五万人。若是抽调走半数船只南下运粮,则就意味着一旦遭逢剧变城中将有半数人无法安撤离。”

    胡唐一瞪眼,哼道:“那先前妖魔攻城时,为何又不让城中老弱先行登船撤离?”

    约德尔冷笑道:“将士们尚在浴血奋战,岂可擅自撤离城中平民?万一动摇军心,又该如何?”

    “到底是统帅,还是我是统帅!”胡唐拍桌子怒道:“说不派船南下是,不让老弱登船的也是。这老匹夫到底是何居心?”

    眼见两人又要争吵起来,慕容凤赶紧一番敬酒劝架才将二人安抚住。但在座众人已然没了酒兴,只好早早散宴。

    胡唐早已命人为慕容凤六人准备好了房间,并且洗漱之物一应俱。

    一番洗漱后,慕容凤推开窗户吹着寒冷的夜风眺望北方,再次联系上泰瑞尔。

    “老板可是查出内奸了?”泰瑞尔开口就问道。

    慕容凤说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可能其中另有隐情。”

    泰瑞尔疑惑道:“另有隐情?”

    慕容凤淡淡道:“我已经与这城中名义上的最高长官接触过,只不过是一介武夫,空有统帅之名却被一个老狐狸架空了军权。”

    泰瑞尔讶然道:“老狐狸?可是那位约德尔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