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暖阁的案上,依旧摆满了奏疏,常日应该在此处理奏疏的天启皇帝,却是早早回了坤宁宫。

    这几日,朱由校连西暖阁也没去,都在坤宁宫陪着张嫣。

    毕竟,这时候的女人生孩子是真的不容易,何况她今年还不到二十岁更需要呵护…

    宫人们都传开了,这一对“老夫老妻”,好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样,如胶似漆。

    傍晚时候,坤宁宫两名宫娥应付了差事,关上大门。

    她们听着皇帝与皇后在宫中的烛火下坐着闲聊,坐在石阶上偷闲,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你听说没有,娘娘产子那天,爷都放了狠话。”

    “中宫嫡子,本是百年一遇的喜庆大事,却差点成了产婆们的丧事…”另一宫娥叹道。

    “眼下是丧事变成了喜事,皇长子降世,咱们娘娘的中宫地位呀,更稳固了。”

    见另一人点头,她又歪着脑袋道

    “不说这些了,最近宫外头,都有些什么消息没,咱们久居深宫的,也只能靠这些市井消息,解解耳痒了。”

    另一人想了想,道

    “外面说,袁崇焕奉驰援,在沈阳击退了奴酋。”

    “真的呀!”这宫娥又惊又喜,双手合十,祈愿道“这可真是天佑大明,那奴酋不是号称不败吗?”

    另一人嘘声道“啥不败呀,他这不就在沈阳城被破了金身吗!不过捷报到京几日,陛下却并没有什么圣谕。”

    “其它的消息呢?”

    这俩人聊的天南海北,一会一个地方,

    “就是山东了,据说白莲教又在闹造反,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亲到督办司,下去后,抓了不少人。”

    “白莲教?”

    “这大明朝,到底是闹了什么灾呀,天怒人怨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伴着两名宫娥的声音,一缕宫风,透过紫禁城的朱红大墙,悠悠吹到山东这个不毛之地。

    正带人气势汹汹抓人的许显纯,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