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复熊廷弼,逮捕王化贞。

    围绕着王化贞、熊廷弼问题,阉党与东林党做了反复拉锯,最后在朱由校的刻意庇护下,所谓的“阉党”,无疑占据了上风。

    一时间,东厂番子四出。

    凡是东林党士子聚齐多的地方,几乎必有番子们登门缉访,无论情况是虚是实,每次都要抓不少人回去,名目也是千变万化。

    轻一些的,如杨涟那样叫聚惑人心,再重些的,就说他家藏着《贞观政要》,借以抄家。

    要想闹得更大,就得祭出杀手锏,编排一个结党营私、勾结建虏的罪名,一抓一个满门。

    抓的人多,可却没见有什么人被放出来。

    朝堂上,自杨涟归家,高攀龙自沉池中而死后,内阁首辅叶向高闭门谢客,激进派东林便暮气难振。

    在这样的情况下,内阁次辅韩爌的身边,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小山头——即东林温和派。

    韩爌在魏忠贤动手之前就曾敏锐的察觉到皇帝态度的变化,推断出阉党将要大举报复,便放低身段,私下去见魏忠贤,欲要求和。

    以魏忠贤当时模棱两可的态度来看,明面上是答应了,私底下却不一定这样简单。

    东林激进派,向来与阉党不死不休,而温和派却不想与阉党你死我活,为政处事稍有公允,尚能与齐、楚、浙党和平共处。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这次魏忠贤的确没有动韩爌身边的温和派东林。

    其实,魏忠贤本人早就想一开杀戒,闻闻东林党人的血腥味了。

    只是新帝即位不久,当时新军尚未练成,怕行为过火,弄巧成拙,与人做事反为不美,才没敢将计划付诸实践。

    现在他从朱由校的意思中看出来,时机到了。

    既然时机已到,就该对外朝东林痛下辣手,以此来向皇帝献媚、邀功。

    对付这帮沽名钓誉之徒,光让番子捉拿拷打是不够的,还得对症下药。

    这帮东林党人,不是老称自己为正人君子,污本督是阉狗吗?

    嘿嘿。

    既然他们要脸、要名,那就找个由头搞臭了他们的名声,在全天下人面前扒了他们的裤子,狠狠打他们的屁股。

    看看他们疼在屁股上,还是脸上,到底要脸,还是要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