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过后,努尔哈赤不再想留在赫图阿拉这个伤心地,又跑到五十里外的温泉镇去了。

    说是养伤,也是散心。

    最近这两年,自诩百战百胜的努尔哈赤连遭挫折,心性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放弃辽东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永远都太沉重了。

    尽管努尔哈赤保密措施极为严格,但时间一久,后金的诸贝勒大臣中还是有了风言风语。

    这种事情,无论关外还是关内,都是无法避免。

    继黄台吉之后,代善也后知后觉,从一名侍女拿来带血的绢布上看出近日的风闻,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代善在府中紧紧攥着绢布,虽然近些年来他退居幕后,但也曾久经战阵,看得出来这绢布上的血迹的成色已经很久,至少在半年以上。

    这么说来,在辽东之战还在打的时候,努尔哈赤身体就已经不行了,那个时候就开始咳血了…

    这样一想,代善顿觉一惊。

    还没等他说话,他的长子岳托穿着一身镶红旗甲胄走来,搓着手道:

    “我看立刻派人去把那个科尔沁来的侍女宰了,叫她永远闭嘴,这个秘密就烂在肚子里,咱们还是装作不知道!”

    “先别谈此事了…”代善想了一会儿,将碗推到几人面前,道:

    “先吃饭,吃完了饭再说。”

    岳托看着眼前的饭碗,冷笑一声,却是说道:

    “出了这样的事,黄台吉只怕早就知道了,我们已经处于被动,我可是一点儿也吃不下去。”

    “砰——!”代善手中夹菜的动作一顿,将碗直接打碎在地上,沉声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去和黄台吉斗吗?!”

    岳托也是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两人就这样僵住。

    代善叹息一声,蹲下来捡起碎片,边捡一边道:

    “我现在看着风光,可是还有在大汗面前说话的资格吗?大福晋的事已经害我丢了太子之位,我又能去争什么!”

    “你们哪,消停点儿,该做什么做什么,也告诉下面的人,不要去争了。”

    岳托闻言极为惊震,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但是也不好对亲爹说什么重话,愣了半晌,转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