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温体仁,参见陛下。”温体仁这次算是吃了个小福利,听见要来皇极殿面圣的时候,给他吓得浑身一激灵。

    随后,就是放空一般的放松。

    多少年了,天启一朝有多少年没有文臣在平台受到召见了,没想到我温体仁,才入阁辅政不到一年,就获此殊荣!

    对此,朱由校只是想说,省省吧你,朕只是懒得换个地方。

    其实也不尽然,这次倒也有让温体仁得到威望,从而抬高浙党在朝中地位的想法,反正是有作用的。

    现任阁辅魏广微想破了头也没想通,想想自己也算是天启朝建立至今最长寿的内阁首辅了,连自己都没有得到这种殊荣,他温体仁凭什么能有?

    自己究竟差在哪儿?

    不过无论如何,温体仁是兴冲冲的来了,在满朝文官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中来到了朱由校面前。

    “唐王之事,想必爱卿已经知道了。”

    一听这话,温体仁脑子立即活跃起来,随后说道:“陛下,臣一直在家中睡觉,不甚详知。”

    “你倒机灵。”朱由校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开门见山:

    “朕召你前来,是想问问你对天启二年施行宗室限禄法的看法,直言吧,朕恕你无罪。”

    温体仁心想,皇帝这样问,很显然是要对宗室限禄起心思了,所以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想要撤销宗室限禄法。

    第二,想要借此次唐王闹出的丑闻,顺势对天启一朝施行近五载的宗室限禄法,做进一步修订。

    就现在这个形势来看,只可能是第二种。

    温体仁想到这里,说道:“臣以为,宗室限禄法于本朝施行几近五载,其利弊政解,均已显现。”

    朱由校起了兴趣,靠在龙椅上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笑道:“哦?那你来说说。”

    温体仁却是没有皇帝这么放松,他只是庆幸自己猜对了。

    他继而又道:“宗室限禄,以天启元年各府宗藩禄银为定额,对各亲王府进行规定,永不加派,而对各王府支系,却无甚约束。”

    “天启元年山西宗藩禄银四十七万两,天启二年以此为限,推行宗室限禄法,然今岁天启六年四月,江西巡察御史汪海伦上奏称,山西的禄银已经增加到五十二万两。”

    “各地王府均有类似情况发生,朝廷虽然明定各宗藩禄银,然历岁消耗不减反增,皆与各亲王府之支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