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候宜人,外面的树木葱郁带着阵阵清香,老爷子的房间四面敞开,光线非常清晰,甚至能照出阮冰脸上细小的绒毛。

    老爷子道:“看着好像才二十来岁的样子,沈墨你不会欺负她年纪小吧。”

    沈墨回头看阮冰,发现也许是最近他将她养得太好了,之前五年的风霜在她脸上已经没有,反而是一种青春的光彩洋溢在阮冰的周身,他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是他养的,碰在手心里细细养着的女人。

    阮冰有些不好意思,抿唇道:“叔公您惯会夸我了,我二十七八,并不年轻。”

    沈老爷子确实是有些意外的:“真看不出来,我那儿媳妇应该会喜欢和你聊聊,她们这些太太啊,每天坐在一起就聊美容,各种昂贵的化妆品不要钱一般地往脸上擦,却不见得能比得过你。”

    “她哪里懂什么,有时候上班就随便擦点芦荟就走了。”沈墨替阮冰回答道。

    沈老爷子看到沈墨去拉阮冰的手,阮冰手腕上那只古老的玉镯子里露了出来,那古玉戴在阮冰手上显得特别的合适,老爷子愣了一下,惊讶地道:“这孩子不会是以前京城里那位冰河先生的女儿吧?”

    沈墨笑了一下,假装惊讶地道:“叔公也认识他吗?”

    “认识,那是一位奇人。”沈老爷子的眼底迸射出奇异的光彩,“小冰啊,那你可学了你父亲的那些绝学了?”

    阮冰谦虚地笑了一下道:“父亲以前并没有开始教我,他又过世得早,我这几年有照着他的手记学一些,只得一点皮毛而已。”

    “喔,我相信虎父无犬女,你也不会差。”沈老爷子笑眯眯地道,只是眼底不无遗憾。

    阮冰想自己的父亲原来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她被人引着离开老爷子的院子的时候一直在拼命回忆,但是也只记得了他带着她到处玩,晚上回来父女两个一身泥,被妈妈骂,罚他在外面冲洗干净了才能进来。

    父女两个做了坏事还偷偷看着对方笑,那样的爸爸就是个傻爸爸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厉害的地方。

    沈闵文说他和爸爸都追求过妈妈,那时候,爸爸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但是妈妈却放弃沈闵文选择了爸爸,所以爸爸真的很厉害吧?一个女人,想嫁给一个男人的时候,那男人身上总有闪光点才能让她决定将终身都托付给他,她的妈妈是一个聪明而有眼光的女人。

    阮冰走出院子看着那一大架子的海棠花想,自己既没有眼光也不够聪明,幸好运气还好,找了沈墨,以后她要好好地和他在一起,不会为任何男人再动心,她要同他白头偕老。

    阮冰正想着,那引路的女佣已经将她带到了一处海棠园里,沈夫人笑着迎了过来:“你就是沈墨的妻子吧?看起来有点小。”

    阮冰真的是显小的,她现在看着都觉得自己变得比五年前更显得年轻,大概是有爱情的滋润,又被这么多人呵护着,补品流水般地补,能不年轻吗?

    沈夫人夸了一番就介绍一个女孩道:“这是你妹妹,沈宝儿,她是我生的,脾气娇气得很,让她陪着你到处玩,如果她做得不好你就告诉我,我骂她。”

    沈宝儿生得珠圆玉润,神态温柔优雅,举止一派大家千金的样子,一双月牙眉杏仁眼,说不出的美丽,听到她妈这么说就嗔怪道:“妈,你说什么呢?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嫂嫂。”

    阮冰想,这就是沈凛的姐姐了,看起来,和沈凛完全不一样,这整个家里的人都和沈凛不一样,没有他那种通身贪婪自私的气质,到底他是怎么变异的呢?

    沈夫人去招呼别的客人了,沈宝儿就陪着阮冰慢慢地走,阮冰发现沈宅里的院子挺多的,每一个院子还有不同的景色,比如刚刚的海棠苑就种满海棠,现在沈宝儿带她来自己的院子,里面就是多修竹和兰花。

    “可惜兰花不是这会儿开花,不然那股幽静的香味,很是好闻。”沈宝儿兴致勃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