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到的时候,大夫和陈元略早已经到了。

    张礼瑗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陈元略握着她的一只手不停安慰,“别怕,不会有事的。”

    大夫收回手,“姨娘动了胎气,好在还算轻微。喝些安胎药,躺在床上休养一段日子就好。”

    张礼瑗紧张问,“孩子没事吧?”

    大夫又把了一会儿脉,“暂时无事,动了胎气要休养后才能看出来。有孕之人,万万不能摔跤,姨娘这一次算是运气好。”

    楚云梨一步踏入,陈元略看她一眼,不耐烦道,“你来做什么?”

    楚云梨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人的气色,又看向角落中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陈娴乐,随口道,“我们是夫妻,这孩子是你的,生下来要唤我一声母亲,我来看看张姨娘,难道不行?”

    陈元略皱眉,等大夫开完了药方,又吩咐随从去拿药。还低声安抚了张礼瑗,让她多休息。之后一把拉住楚云梨袖子,“我有话跟你说。”

    楚云梨任由她拉,绕出屏风又出了门后,一把甩开陈元略,低声问,“是不是觉得今日之事与我有关,想要质问于我?”

    陈元略面色肃然,“除了你之外,她腹中孩子也没碍着谁,难道与你无关?”

    如果是林苒苒站在这里,大概要伤心的。多年夫妻,面前这人一点都不信任妻子。

    楚云梨食指放在唇边,拉着他到了窗户旁。

    就听见里面刻意压低的女子声音传出,带着疲惫,“娴乐,你为何要推我?”

    陈元略面色一变。

    楚云梨嘲讽地看他一眼。

    她就知道,今日要么是张礼瑗自己摔的,要么就是陈娴乐动手,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个小姑娘都不是个老实的。

    好半晌,里面才传来陈娴乐细弱的声音,“娘,早前你说会想办法让我上陈家族谱,现在你都忘了吗?”

    张礼瑗声音大了些,带着怒气,“这和我腹中孩子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推我!”

    “你已经八岁,该懂些事了。如果我腹中真是个儿子,我就能在陈家立足,而你有了弟弟,他也会照顾你的。我们母女在陈家也不会这样尴尬。老夫人的赏赐你看见了吗?哪怕我和姓胡的一样怀着陈家血脉,可她的料子和药材比我好了那么多,那根老参,至少百年,只一样就值上百两银子……现在我们母女在陈府刚刚好过一点。你个蠢货,你是想要我们母女被赶出去才好吗?”

    陈娴乐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弟弟,万一……”话音没落,她尖叫一声,“娘,我耳朵疼。”

    不用说都知道是张礼瑗怒极之下揪了女儿的耳朵了。

    楚云梨伸手拽了陈元略的袖子,两人飞快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