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典这天。

    “霍,这么大的阵仗,看来公仪忠很看重这位即将被选为少主的儿子啊。”华贵撵车内,一位看上去非富即贵的黄衣少年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

    偌大的撵车内还坐着另外几人,其中一位玄衣男子端坐在小几后,闭目养神,观其所坐之位与气势,应是这几人中的为首者。

    黄衣少年看够了就放下帘子,捻起小几上的糕点一口吞下。

    玄衣男子微微抬了抬眼,沉声道:“坐好。”

    黄衣少年后背一麻,差点没被噎住,对方常年的积威叫他赶紧调整坐姿,再费力地将卡在脖子的糕点咽下去。

    见玄衣男子没有继续说他,他胆子又大了起来。

    “二哥,你说这次的少主人选是公仪澈呢还是公仪砜啊?”玄衣男子没有搭话,不过他本就不指望对方会回答自己,板着手指自言自语:“公仪澈身为长子照理说最有可能的是他,不过他上头就一个公仪老夫人支持,公仪老夫人前几日又刚过世。公仪砜虽然只是次子,但他外家又是赵家,听说公仪忠对赵曼歌极尽宠爱……”

    “公仪砜。”

    坐在角落里的黑袍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黄衣少年惊讶,这人从很久以前就一直跟在他二哥身边,形影不离,只听他二哥的话,从不会搭理旁人,黄衣少年差点以为这人是个哑巴,他刚刚这是,在回答自己的话?

    “你怎么知道?”

    可惜夜鸦却闭上了嘴巴再不出声,黄衣少年整个扑上去。

    “快说快说,你知道些什么?嗷!疼疼疼快住手!夜鸦你敢对我动手?小心我叫二哥抽你板子!”

    玄衣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阻止他:“九弟,休得无礼。夜鸦并非下人。”

    玄衣男子一出声,被唤作九弟的黄衣少年顿时安静了下来,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不甘不愿地放开夜鸦。

    等他们下了轿撵,正在与其他客人寒暄的公仪忠赶紧带人迎了上来。

    “老夫公仪忠,见过二皇子,九皇子。”

    孟景霄微微颔首,抬手虚扶:“公仪家主请起。”

    在场的其他人皆大吃一惊,纷纷行礼,原本正好奇这人是谁,竟让公仪忠这么迫不及待地相迎,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苍隐王朝的二皇子孟景霄。

    苍隐皇帝因修行而寿命长久,至今未封太子,但众成年皇子中,要数二皇子孟景霄最为老持稳重,他不与朝廷重臣拉帮结派,虽为皇后亲子,却与皇后母族保持着既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疏远的距离,就连众皇子中也唯有出生低微的九皇子能与他说上几句话。政务处理得不错修行也格外努力,皇帝乐得多把一些政务分给他做,众朝臣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却都偷偷地称其为“隐太子”。

    居然由隐太子孟景霄亲自来贺,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开始重新审铎公仪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