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沈母的家门口就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看到沈母这么哭,还以为是沈信出了什么事。

    “哎哟,她外婆,大清早的你闺女这是哭丧呢!?”一道尖细的声音透过人群穿了过来。

    王氏一听,心里知晓这是乡亲邻里们都来了,眼睛咕噜一转,突然恸哭起来。

    周围的人不明真相,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众所周知,王家从来不是一个太平的家庭。

    王氏突然一哭,把沈母也哭懵了,连忙擦泪上前搀扶,“娘,您这是怎么了?”

    任凭沈母怎么扶,王氏就是不动,呜咽的哭个不停。沈父行动不便,却也着急上前,“娘,您哭什么?有话好好说。”

    “王氏啊,今儿个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哭闹啊?”周围的妇人们终于受不了,开口问。

    王氏一股脑儿的坐在地上,却眼尖了挑了个干净的地,然后拿起了常见套路,嚎嚎大哭。

    “昨日盈盈那丫头去山上采虫草去了,我们王家本就清贫,怎么能负担得起她那彩礼钱。本以为她能带几颗虫草回来,但没想到,她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氏偷瞄周围人的反应,果然看到了一些平时与她交好的妇人们都在说话,还不时的给她递眼色。

    “咱们大家都知道,如今王家早因为沈家而掏空了,我这个老婆子让年轻人去采点虫草也不过分吧,怎么说也要吃喝不是。”

    王氏说得痛心疾首,仿佛整个王家和沈家都是她的心头肉,不忍心让后代们受苦。

    “可现在盈盈这丫头没回来,这两口子竟埋怨起我来,这天灾人祸的,是我一个老婆子能预算的?”

    “沈小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果然,一个爱管闲事的与王氏交好的妇人,吴氏看不过去了,出来说“公道话”。

    “咱们大家都知道你沈信是被宫里赶出来,走投无路了才来投靠王珍娘家的。

    你这腰伤腿断的,不能给娘家出点力就罢了,你一家三口都吃王家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天灾人祸,也不是你娘愿意看到的,你埋怨她,还有点良心吗?”

    吴氏的一番话,让周围围观的乡亲们对沈信的感官又改变了一些。

    沈信被戳到痛处,加上一向不善与人交谈,欲言又止。

    “我们没有埋怨娘,只是担心盈盈。”一边的沈母带着哭腔,急忙解释。

    “行了王珍,你好歹也是王家的人,你咋能胳膊肘往外拐呢?沈信埋怨你娘就算了,你咋也说你娘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