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真的知错了,盈盈你就放过外婆这把老骨头吧。”王氏抽抽搭搭的吸着鼻子,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

    沈盈盈深吸一口气,“好,那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隐瞒!”

    “不会不会不会,外婆绝不隐瞒你,”王氏害怕极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你问,我答就是了。”

    “好,那我问你,你那日给我下的什么药,还有这跟死人配婚到底有什么蹊跷?”

    闻言,王氏心里一磕,眼珠乱转,她不敢说。

    “说!”

    随话音落下的,还有结结实实的一掸子,掸子落在实木椅子上,发出闷响。只是听着声音,王氏都肉痛要命,再不敢隐瞒。

    “我说我说……呜呜呜,我我说。”

    “我听神婆说,吴家最近不太平,二少还小,只得给大少配婚,想冲冲晦气,于是我找神婆买了药,没想到应是药受了潮,你…”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盈盈,见她脸色无异,继续抽泣道,“你没死成,后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我是你亲外孙女,你怎的如此不近人情!”

    单是听着,她都恼怒非常,她都不敢想,原主居然在这样的外婆的照料下,生活了十二年!

    “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你那没出息的父亲,他挣不到钱。”王氏掰着手指,细细的算,“你们一家三口,一个月一担粮,一年就是十二担,知道多少银子吗!”

    这句话仿佛一盘汽油,唰的一下浇在她的心火上,心疼的厉害。

    王氏一年到头,不把这一家当人看,干的活永远最多最累最脏,一年十二担里怕是有六担的沙石!

    一只不会打鸣的公鸡都比这家子命金贵,到头来,王氏只记住他们吃了粮食,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

    她气的浑身发抖,血丝爬上眼白,眼前一片猩红,步步逼近,“这就你杀人的理由?!”

    冷到极致的声音,让王氏不可控的打了个颤,身子因惧怕抖着后退。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色扭曲难看,说不清是在后悔还是害怕,脸上的褶子被眼泪冲满。

    “我是你外婆,你不能对我动手……”这说话说的她自己都底气不足。

    掸子猛地举起,正好在她的命门上方,王氏吓连哭都不敢哭,眼睛直直的盯着,见它在极快的下落,下意识的闭上的眼,“救命!杀人了!”

    “盈盈。”房门猛地被推开,一时之间,空气凝固了。

    门外沈母搀着沈父直直的站着,两双眼睛里的喜悦还没褪去,却逐步化成了惊异的看着屋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