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齐誉韬恨不得两鬓噔噔跳,如此一个怪胎,世上怎有这种姑娘家?

    他侧身欲走,偏又被许愿蹦蹦跳跳拦住。

    “不许走!你一个大男人晾着小姑娘就跑,过不过分啊!”许愿振振有词,“还有五句话,快说话啦,快点说!”她蓦地灵机一动,拍拍手道,“扒一次裤子说出五句话,再扒一次是不是就可以说十句话啦?好棒!”说罢又要动手。

    可这次许愿失手,齐誉韬朝旁侧一迈,就躲开许愿的袭击。许愿扑了个空,抬头看向齐誉韬黑沉的脸孔,嘟嘴控诉:“腿长了不起啊!不就是欺负人家个子矮吗?”说着三度探手过去,迅如探囊取物。

    白嫩的小手刚伸过去,就被齐誉韬的手从她小臂下穿过。齐誉韬一个手腕回扣,握住许愿手腕,很强硬中止她的进犯。

    许愿手腕被扣住,手扭动挣扎起来,可齐誉韬力气比她大得多,牢牢桎梏住她的手腕,她的手没法再前进一寸。

    许愿嘴一噘,又扬起另一只手去扒齐誉韬。齐誉韬就着许愿的手腕一个翻转,推开她手臂的同时又将铁臂一横,挡住许愿扒来的另一只手。

    许愿被挡,微怔一下。齐誉韬充满力量的手臂横亘,和他一对比,许愿一双小胳膊根本讨不到便宜。

    许愿不服的轻哼一声,改为双手握住齐誉韬的小臂,说道:“你仗势欺人。”

    彼此几个来回,齐誉韬还能看不出许愿是个练家子?心中暗讶她功夫不错。本打算制止完许愿就挥袖走人,不和这乌烟瘴气的怪胎一般见识,岂料许愿如牛皮糖,两只手非要扒他,不让他走,齐誉韬唯有见招拆招。

    周遭人等这会儿相继看傻,好些人嘴巴都张成鸡蛋形状。大家就看着许愿顶着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非礼齐誉韬,非礼着非礼着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一黑一白,黑的巍峨如山、挺拔如杨树;白的纤纤如兔、灵巧如梭子,你来我往的把大家看得眼花缭乱。

    许愿边打边叫:“你快说话啦!”越打越来劲儿,仿佛不把齐誉韬逼开口就不罢休。

    齐誉韬真不想为难小姑娘,又被许愿弄得七窍生烟。这么个娇小女子,他又不能下重手,只能陪着她过招。众人只见他们的浔阳王稳如磐石挥洒自如,既从容又矫健,却不知齐誉韬心里有多万马奔腾。

    他们一会儿劈断一从斑竹,搞得叶落满地;一会儿撞倒一块景石,惹得景石旁的姑娘慌忙逃窜。打着打着出了竹林,又掀起树树杏花如雨,似粉白的雪片淋漓一天一地。

    散落在花园其他处的女子们以及王府下人,都被吸引过来,一见这场面,各个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这……怎么还能这样啊?”有个新过来的女子不由出声。

    这一句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就是啊,怎么还能这样啊?她们都想着如何让浔阳王喜欢,如何让浔阳王身心愉悦而开口,怎么这许愿却是要把浔阳王给气开口、打开口?

    虽然似乎也不是不行,但这么做确定是想当上人家的老婆,而不是当上人家的仇人吗?

    更有女子嫉妒起许愿来,不论如何,许愿让浔阳王开口是真,更关键是她引起了浔阳王的注意。看看浔阳王现在眼睛里只能看见许愿,就算是打架,起码浔阳王也只打她!

    何况浔阳王何等武功?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让着许愿!

    人群中的许汐此刻也盯着许愿看,难掩双眼中焚烧的妒忌。醋海翻波,恨意生出,许汐不断在心中呐喊:凭什么?

    又是这个讨厌人的许愿,卑贱之躯,却又一次出尽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