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的一天,已经过去了。

    时间也过了熄灯的点。

    于是宿舍里热闹起来,这里一下子满员了,大家都睡在床上,却一时间睡不着,少年人的精力,总是显得更充沛些。

    于是他们开始聊天。

    从最近的天气侃到老家啥样,又从蚂蚁搬家一路侃到离学校三里地的老房——他们看到过上面的“拆”字——到底啥时候动工。

    待到聊得嗨了。

    唐吉诃德拍了拍自己的床架:

    “老特,老特。”

    阿尔伯特蒙过头的被子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开了条缝,露出来一点辉光,然后熄灭,从里面伸出个脑袋。

    “什么事?”

    “来嗨了。”“...玩你的去。”

    他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宿舍里的环境,索性不再盖住头,从被窝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本书,执笔书写:

    “都给我小心点,也不怕宿管阿姨查房。”

    “特哥,OK的!”离宿舍门最近的少年从上方的床架向下伸手挥了挥,用着两人常用的英文回应道,还比了个OK的手势,“这里的空气我镇住了——隔着音呢!”

    学习掌握的超凡力量,就这么净被他们用在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了。

    他们半年前还做不到这种操作,现在却似乎...驾轻就熟,阿尔伯特感知到了靠门口一侧“凝固”的空气墙和游移的符文组,这些孩子也在进步着,只是和两人相比,速度有点慢了。

    “你们聊什么呢,聊那么久。”

    他在笔记本上写着算式,随口问。

    “刚聊到女的。”

    ...人小鬼大,他想。

    不过也正常,这帮子打斯莫兰来的,都是社会底层劳苦大众,对他们而言,14、5岁结婚的便地都是,13岁结婚的也大有人在,这些平民并不懂得甚么伤身体、太早,只知道早结婚早生孩子,哪怕他们其实什么都不懂,家里人也会催促,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劳动力,也意味着血脉延续。

    当然,来到阿瓦兰迦以后这帮人三观又有了彻底推倒重来的变化,但有时还是会想起家里人的话,然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