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只得解释道:“不是,我已经刷过牙了,不想刷第二遍。”

    “哦,”陈镜湖也没什么失望的,杯子凑在唇边,一饮而尽。

    “楼下不是还在玩儿吗?你怎么上来了?”岑秋问着,抬眼看到他唇上一片红红的奶胡子,忍不住笑起来:“你还挺可爱。”

    三十岁的男人下巴打理的很干净,只隐约有一点青色胡茬的痕迹,皮肤白皙,唇形薄而优美,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优雅,然而现在他唇边沾着一圈红色奶胡子,凭空多了几分童趣。

    “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夸我,真是稀奇,不过可以先借给我一张纸巾吗?”陈镜湖倒是从容,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岑秋闪开门转身,招呼他一声:“你也进来吧。”

    陈镜湖轻咳一声:“你们女孩们的房间,我进去会不会有些不方便?”

    岑秋一想,这房间不是她一个人的,陈镜菲与他关系再好,不一定会允许堂弟进自己的闺房,于是道:“那你站那等着吧。”

    陈镜湖已经走进来两步了,闻言只能停在那里,无奈的等着。

    岑秋抽了两张纸递给他,笑着道:“我是不怕你的,但镜菲姐愿不愿意让人进她的房间我就不知道了。”

    “她?房间还不如狗窝整洁,”陈镜湖在唇上擦了一圈,眼前没有镜子,他不知道唇角还残留了一点。

    “没擦干净。”岑秋说着,很自然的用手里的备用纸巾沾了沾他唇角。

    做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对不起,照顾人习惯了,顺手就做了,你介意吗?”

    上辈子她也有个行动不便的母亲,心情好的时候岑秋会顺手照顾她一下。

    “不介意,”陈镜湖眼神闪躲了一下,又道:“我在国外认识几个国际上有名的脑外和神经科医生,要不我联系一下,让他们过来给阿姨做一次会诊?”

    “不用了,谢谢。”岑秋摇头。

    原主赚钱之后邀请过不少这一领域的权威来给母亲诊断过,由于脑损伤严重,确定原主母亲已经是植物人状态,除了保留一些基本的神经反射,已经没有任何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

    以目前现有的医学水平是没办法治愈的,除非奇迹出现。

    陈镜湖见她情绪不高,便礼貌的提出了告辞,尽管他很想跟她多相处一会儿:“累了一天,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岑秋:“晚安。”

    走到门口,陈镜湖又道:“睡衣很可爱。”

    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