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亮见状心中大定,肆无忌惮地伸手去摸那少女嫩滑的脸蛋,笑道:“小美人,乖乖地跟本少爷走……诶哟!妈的,是哪个混蛋暗算我?”他的指尖还未碰到人家的肌肤,一支竹筷忽然凭空飞来,击中他的手腕,痛得他甩手大骂,扭头寻找元凶,眼中凶光毕露。.

    他的骂声未歇,又一支竹筷对准他的面门呼的射到,比刚才更快更急。胡亮大惊失色,急忙张开手掌抓去,不料那支竹筷似有灵性一般,竟在半空中忽然划了一道弧线,夺的射中他的上唇。胡亮又是一声惨叫,嘴唇洞穿,鲜血直流。

    这时众人都已看清楚,出手的是一位刚毅威猛的年青男子,眉目间隐隐透出几分霸气。与他同桌的另外两名少年,一个英俊高傲,冰冷得像岩石,一个健壮敏锐,如同一头蓄势出击的猎豹,眼里的神光都格外摄人心魄。还有一名秀丽苗条的女子,脸上是满不在乎的表情,笑嘻嘻地看着一切。众人心中惊疑不定,这几个年青人是何方神圣,居然敢打伤天下会的人,难道不怕遭到报复吗?

    胡亮的同伴惊呼着将他护住,其中一人指着唐敬天道:“喂,你是什么人?既然敢跟我天下会作对,有种的就报上名号!”

    唐敬天横眉道:“你们这些下三滥的货色,不配知道大爷的名号。给我滚!”手腕微动,一抹白光直射过去。那人只觉头皮一寒,发髻上已插了一把飞刀,若是刀尖略略往下三分,必将射穿他的眉心。那人吓得面色如土,向同伴们使个眼色,狼狈不堪地奔下楼去。

    唐敬天抛了一锭银子在桌上,道:“我们也走罢!不然待会必有一场恶战!”一旦胡亮等人去而复返,必定会引来大批天下会的高手。除非是傻瓜,才会坐以待毙。

    唐雪笑着跳到那黑衣少女身旁:“黑衣姐姐,你跟我们一起走吗?”那黑衣少女忙道:“我中了迷药,行动不便,恐怕要暂时麻烦妹妹了。”唐雪笑道:“有机会跟这么美丽的姐姐亲近,我是求之不得哦。”当下背起黑衣少女,和唐敬天等迅速离开酒楼。

    五人悄悄返回客栈,还特地嘱咐小二要守口如瓶,免得天下会的人追杀而至。唐雪性格活泼,很容易就赢得了那黑衣少女的信任,原来她姓曾名瑛,也是今天刚刚来到长沙。唐雪好奇地问道:“曾姐姐,你怎么会慕容家的武功呢?你是慕容家的旁系子弟吗?”

    曾瑛神色陡然变得十分古怪,咬着下唇道:“我姓‘曾’,并不姓‘慕容’,所以就连慕容家的旁系子弟也算不上!今天多谢你们仗义相助,否则我就毁在小人手上了!”将自己的身世话题一笔带过,分明内有隐情,不方便对外人讲述。

    唐雪冰雪聪明,立即转换话题问:“曾姐姐,你来长沙所为何事?我们能帮你吗?”

    曾瑛微微一笑,清丽动人宛如绽开的白莲,令身旁的三个男子尽皆短暂失神,轻声道:“谢谢雪妹的好意!我来此只为了参加天下会四月二十六日举行的寿宴,此外再无其他要事,理应不会遇上什么劫难了。等寿宴一结束,我就立即出城,以后再也不会回长沙了!”

    唐雪道:“难怪你在酒楼上抢了那坏人的一张寿帖!不过,如果你去参加寿宴的话,很可能被那坏人发现,遭到围攻哦!”

    曾瑛道:“雪妹妹多虑了!因为来参加寿宴的黑道人物太多,天下会设了两处场地大摆宴席,一处是在临江的万和园,一处是在天下会总坛。只有持有镶金边寿帖的贵宾,才有资格进入天下会总坛,亲自向曾、曾志雄祝寿。天下会乃名震江湖的黑道帮会,又值会主的寿辰,当着各地黑道高手的面,怎么会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他们绝对丢不起这个人。只要我进到他们总坛,包管每一个人都要对我客客气气的,毕竟我也算是他们会主的客人。除非那胡亮疯了,可以不顾整个帮会的颜面,否则决不敢在那个时候动手。”

    唐敬天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曾姑娘是否考虑过,一旦你被胡亮盯上,还能平安的离开长沙城吗?当寿宴结束之后,他依仗他老子的权势,就可以无所顾忌地追捕你了!假如你没有慕容家的支援,绝对逃不过天下会布下的罗网。”

    曾瑛平静地道:“世事岂能总是如意?我只有随机应变了!若是真的走投无路,大不了玉石俱焚!”语气中透出宁死不屈的斗志。

    唐雪抓着唐敬天的手臂道:“大哥,我们帮一帮曾姐姐好吗?”

    唐敬天笑了一笑,望着胡、高二人道:“你们有什么意见?”一旦决定帮助曾瑛,就意味着跟天下会结仇,必定会遭到这黑道帮会猛烈的攻击。以他们几人的实力,谁也不敢保证在抵挡过天下会的攻击之后,还能够继续活在这世上。何况他们所处之地正是天下会总坛!

    胡青鹏笑道:“我们连白云宗的成名高手都杀了,难道还怕一条不成器的疯狗吗?”

    高青城按住剑柄,淡淡说道:“只要我的剑还在,就决不会畏缩!”

    唐敬天击掌道:“好!曾姑娘,这件事情我们既然已经插手,就没有半途退出的道理。我们决定留在长沙接应你。”

    唐雪雀跃道:“太好了!”

    曾瑛看着身边这些仍然陌生的年青同伴,心弦一颤,险些流下了热泪。她和他们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便得到他们的舍命相助,而且没有从她这里索要任何回报。他们甚至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寿宴,为了帮助她,不惜与天下会为敌。这种豪情,这份心意,她几时接触过?她忽然间不再感到孤单,哽咽道:“我们素昧平生,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