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不到,那也不必害怕退缩。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人骑到头上任意欺辱。做长辈的,要保护自己的孩子,给你们做个榜样。”

    田幼薇忍不住道:“先生,您说得特别好。”

    真正的男人,是真正能做到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人,即便有怨有恨,从不诋毁纠缠。

    真正的男人,是像邵瓃那样,苦难自己背,财产全给你的那种。

    廖先生笑笑,温和地拍拍廖姝的肩头:“是阿爹想错了,没有带好你,以后跟着阿爹一起从头读书学习,可好?”

    廖姝睁大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哽咽不能语。

    “阿姝,你别哭。”田秉心疼坏了,忙着递上帕子,恨不得亲手替她擦泪,只是害怕被廖先生砍,于是彷彷徨徨,期期艾艾:“以后我和你一起上进,你比我聪明,一定让着我啊。”

    田幼薇看不下去,将手抬起挡住眼睛,她二哥越来越傻了,傻得不忍直视。

    廖姝哭得更凶了,张着嘴“哇哇”的哭,凄惨无比,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廖先生欣慰地看着廖姝和田秉,转头和田幼薇说道:“阿薇、阿瓃,多谢你们多管闲事。还有,替我和你爹说,多谢他把你们几个教得这样好。”

    田幼薇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先生教的啊。”

    一只手悄悄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交紧紧扣在一起。

    田幼薇甜甜蜜蜜,安慰廖家父女:“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咱们要越过越好。”

    廖姝猛点头,田秉也跟着猛点头。

    廖先生道:“你们三个都回去,我留下来和阿瓃在一起。”

    田秉猛点头又猛摇头:“阿姝和阿薇回去,我也要留下来。”

    “留什么留?我们都来了!”一条声音气喘吁吁的,带着生气和无奈,又有几分高兴。

    “阿爹!娘!秋宝!”田幼薇甩开邵瓃的手,朝门口奔去,抢先抱起秋宝,“吧唧”亲了一口,又嫌弃地将他扔开:“你怎么又长胖了啊!”

    秋宝噘着小嘴,跑过去紧紧抱着邵瓃的腿告状:“三哥,阿姐欺负我。”

    邵瓃笑着将秋宝抱起,和田父、谢氏说道:“怎么来得这样快?也没写信过来,我们好去接你们。”

    田父气呼呼地道:“怎么来得这样快?我倒是不想来呢,家里年猪都宰好了,羊也宰好了,风鸡风鹅风鱼年糕都做好了,房子也修好了,小崽子们就是不回家!这么多东西给谁吃?我不是只有带来给你们吃?省得浪费!”

    谢氏劝他:“行啦,行啦,路上不是挺高兴的?怎么又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