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喝茶,这个春饼好吃……”邵瓃给她斟茶递饼,胖乎乎的小手忙得不亦乐shu19.cc乎,眼里满满都是讨好和期盼。

    景美人静,其实他真的还小……田幼薇心中一软,越发内疚,便清清嗓子,说道:“阿瓃,你将来想做什么呀?”

    邵瓃认真地看着她道:“我要出人头地,阿姐怕不怕?”

    他们都不让邵瓃出人头地,要他浑浑噩噩,默默无闻过一生,求的是苟活。

    田幼薇不这么想,这几年,她将前世的事反复想了一遍,觉着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是躲避不是办法。

    那个锦靴的主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人家想要他们死还是会让他们死。

    窝囊忍气,软弱可欺,便如同蝼蚁一样,轻轻就捏死了。

    若是积攒了力量,或许还能奋力一击。

    “我不怕。”田幼薇看着邵瓃,明媚一笑:“老虎不会因为兔子软弱无害就放过兔子,却会因为狮子凶悍而避让。

    但是,还没有长成狮子以前,兔子还是应该躲着老虎,你觉得呢,阿瓃?”

    邵瓃眼里浮起一层暖意,微微笑了:“阿姐说得对,我懂得你的意思,我知道该怎么做。”

    田幼薇有千言万语想要和邵瓃细说,临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递过一只春饼,柔声道:“吃吧,快快长大。”

    那一天午后,两个即将长大的孩子,坐在明州城的客栈二楼长廊,迎着天光,吹着海风,看着远处的白帆,喝茶吃饼,气氛和谐温馨,却又多了一层前所未有的感觉。

    不是相依为命的无可选择,也没有仰望和依赖的懦弱自卑,那一刻,他们是对等的,是快乐的。

    田秉一觉醒来,发现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人,四处静悄悄的,慌得赶紧跑出去,只怕家人丢下自己跑出去玩了。

    恰好遇到田幼薇和邵瓃一起走来,便松了一口气:“你们去哪里了?还以为你们丢下我走了呢。”

    田幼薇逗他:“是呀,我们已经玩了一趟回来了,听你打呼睡得熟,就没忍心叫你。”

    旁边走过两个少女,听到这话就特意看一看田秉,捂着嘴偷笑。

    “……”田秉又气又羞:“你什么时候听见我打呼了?我不会打呼!”

    田幼薇指向邵瓃:“不关我事!阿瓃说的,他说你吵得他睡不着觉!”

    田秉鼓起鼻翼看向邵瓃:“阿瓃?!”

    邵瓃满脸焦急:“二哥没有打呼,是我打呼,真的,我还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