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在这里呢,您之前让女儿替您拿着的。”吴悠笑嘻嘻拿出一个鹿皮袋子,从中取出一份文书递给吴七爷。

    “乖女儿!”吴七爷怜爱地拍拍吴悠的发顶,接过文书确认无误,这才递交给吴锦。

    吴锦验明无误,脸色越发阴沉,恶狠狠地看向田父和谢大老爷,笑得阴冷如刀:“挺好的啊。二位揽了这么大个好事儿,居然半句不提。在你们眼中,吴某这个监窑官不算什么是不是?”

    “我不知道啊。”谢大老爷晓得彻底把吴锦得罪了,颇有些慌神,抓着田父的胳膊道:“妹夫,这是怎么回事呀?”

    田父只知道吴七爷答应要管此事,却没想到竟能把这事儿提到这么高。

    但这种时候,他肯定不能推说不知道,便坦然道:“因着怕人偷学,坏了朝廷的大事,所以没敢乱说。”

    谢大老爷松一口气,和吴锦赔笑:“误会,误会,我这妹夫自来憨直,做事不周全呢……您千万别计较。”

    吴锦阴沉着脸不说话。

    邵瓃上前对着吴七爷行了一礼,朗声道:“是这么一回事,吴监窑官认为我家在偷盗贡瓷走私,正让巡检营抓捕我们呢。”

    “走私?抓捕?”吴七爷震惊了,随即拍拍胸脯,后怕道:“哎呀,幸亏我有沈提举的手令,不然岂不是成了走私大盗?”

    吴锦丢脸丢得彻底,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然而他之前那两跤摔得颇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十分狼狈。

    丁巡检见闹事的走了,自己留下来也怪没意思的,便冲着田父等人拱手:“不好意思了,今日之事多有误会,还望各位莫要放在心上。”

    田父没说什么,不过淡淡回礼而已。

    邵瓃却是看着丁巡检微微一笑,双手合拢作了个揖。

    &nb.shu12.ccsp;田秉大声招呼众人将余下的动物瓷像搬到船上,仔细摆放妥当。

    田幼薇问道:“是否连夜出发?”

    “当然,省得夜长梦多!”吴七爷夸赞田幼薇:“阿薇姑娘真是越发能干了。刚才你那一席话,振聋发聩,吴某很是敬佩。”

    “您谬赞了,都是廖先生安排得好。”田幼薇很有些羞愧,她是第一次在人前高声说出这样的大道理,前辈子真的是没想过。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邵瓃传达了廖先生的计划,并且告诉她吴七爷会在今天亲自来接货,她也没这么壮的胆气,敢和吴锦正面刚。

    “廖先生?”吴七爷有些诧异,眼角瞟向邵瓃。

    邵瓃低眉垂眼地站在田父身后,一脸乖巧。

    “是呀,老廖很厉害的。”吴七爷道:“不过,这件事和阿瓃没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