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田父同样很生气地道:“大舅兄,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说的是等孩子们长几年再看是否合适,没叫你家阿良等,更未允诺过你什么。我也没背着你做亲,我田某人做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

    谢大老爷生气地道:“你敢说吴十八来这里,不是来相看阿薇的!你敢说没打算和吴家做亲!”

    “小辈来这里送信做事怎么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乱说什么?难道你家去个适龄男客,就要到处嚷嚷这是给你家女儿相看的?”田父气得很:“我看你是醉糊涂了!你回去,我不和你说!”

    “你不和我说,是要和谁说?和吴家说吗?你搞这个劳什子蹴鞠赛,难道不是想为吴十八扬名立万?我都知道了!你光明磊落?你把我骗得团团转!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却耍我?”

    “你胡说八道!你个醉鬼!”

    二人越吵越厉害,中间夹杂着谢氏无奈又压制的声音:“别吵了,让孩子们听见多不好!大哥,你是听谁说的这话呀?”

    谢大老爷道:“你别管是谁说的!五妹,我向来待你和你家中兄长不薄,你只和我说句实话,你们是不是有这个打算,是不是看上吴十八了!”

    谢氏不会说谎:“吴家是有这个意思,但我们并没有……”

    “并没有什么?没有答应吗?那好,我就问你们,我家先求娶的阿薇,说了那么多年,你们给个准信,应还是不应?”谢大老爷咄咄逼人,火爆得很。

    田秉生气地要进去阻止谢大老爷,这哪是来求亲的?这是来找事的!

    田幼薇冷静地拉住田秉,轻轻摇头。

    这种时候,小辈贸然掺和进去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只需在这里守着,不叫出事就行了。

    “我们不应!”田父是真被惹毛了,“就凭你这样不讲道理,我就不能应!那是我闺女,她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儿,怎能随便说给谁就给谁!”

    “你真不应?”谢大老爷默了片刻,突然大声叫道:“我早知道你看不起我!看不起就看不起好了,说什么我不讲道理才舍不得把阿薇给我家?”

    屋里“哐当”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推倒了。

    “不好!”田秉叫了一声,飞奔而入。

    田幼薇也怕真动起手来弄伤了人,也赶紧跟进去。

    但见田父和谢氏都好好儿地站着,倒是谢大老爷躺在地上,气咻咻地瞪着田父,目呲欲裂,咬牙切齿:“好你个田大郎!你竟然打我!枉我与你相交几十年,今日才算看清你的模样!”

    田幼薇见自家爹娘没吃亏,先就放了一半的心。

    田秉上前扶起谢大老爷,好声好气地劝:“大舅父,您有没有伤到哪里?您怕是误会了……”

    “我没误会!就是你爹打的我!”谢大老爷的额头上被碰起鸡蛋大小一个包,他也不管,奋力将田秉推开,转头看向田幼薇,咧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阿薇,你到舅父这里来。”

    田幼薇又不傻,不但不往前去,反而后退了两步:“舅父,你刚才说的那些是没影的事,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