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欢喜愉悦的气氛,一时因为眼前的女人变得有些尴尬。

    自从湛楷安进了监狱之后,郭雪琴最近做事倒是收敛低调了不少,也是因为出了湛楷安的事情,害得湛家现在的生意一落千丈,湛家那群老顽固已经明里暗里跟湛时廉说过很多次,希望他能重整湛家。

    可是湛时廉一直没有理睬,说出来真是笑话,当初明明就是这群老顽固不想让他湛时廉管家才把好把控的湛楷安立为湛家的继承人,现在湛楷安出事了,湛家现在变成了一个烂摊子就想着让他湛时廉来收拾。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过河拆桥的事情,湛时廉可是见得不少了。

    “时廉呐,你这孩子真是的,听说今天你和这位余小姐要订婚了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你爸说一声,可是把你爸气得不轻。”郭雪琴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人群里不欢迎的目光,依旧端着一副慈爱的笑继续道,“你爸是在生你的气,我说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我瞧余小姐也是位好相处的,可你爸今儿是拉不下脸来瞧瞧了,只得我来了。”

    湛南蓉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郭雪琴,刚刚这个女人进门毫不客气的样子可不是这样的,倒是见了湛时廉就装出一副好长辈的模样,可惜,哥哥一向就不吃她这一套。

    果然,湛时廉唇角微微上勾,却是露出一股冷意:“那我倒是应该说声多谢才对。”

    郭雪琴脸上的笑意一僵,这么多年过去了,湛时廉依旧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每次看到湛时廉,她都觉得像是碰到了硬钉子。

    不过这些年,她倒是也习惯了,不在意湛时廉的冷脸,又笑道:“时廉,你看你,一家人哪里说的两家话,只是你爸因为这事都气得病了,怎么说都是亲父子,哪能有什么隔夜仇?改天有时间,你还是得回去看看他。”

    原来在这等着他的。湛时廉的表情变得冷硬,也许郭雪琴说自己的父亲病了是事实,不过可不见得是因为他跟余小溪这件事情病的,怕是因为湛家现在的生意急得病了吧。

    郭雪琴这样一来,就是为了让他回湛家一趟,到时候,湛家那群老顽固肯定都在那里等着他呢。说到底还是因为湛家的生意,郭雪琴肯放下V身段不顾脸面地亲自跑来这里,只怕心里也怕湛家撑不下去,那她别说为湛楷安报仇了,就是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保不住。

    倒不是他湛时廉怕了湛家那群老顽固,只是那群人惯是会拿他姓湛这件事来说事,说什么血脉至亲,当初他们要把湛楷安推上继承人位置的时候,可没有觉得他是湛家人。

    “我知道了,既然父亲病了,我就不去打扰了。北市最好的医生就在这里,一会儿我让陆少亲自过去看看他,有什么事的话,陆医生一定解决的会比我好。”湛时廉看了一眼一旁的陆元州,眼神却始终淡淡的。

    这话的意思湛时廉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不会去看他,但我给他请了北市最好的医生,有医生在,比我去看他更好。

    陆元州一听这话,也很配合地站出来,笑道:“是啊,湛夫人,廉最近可是忙着呢!我跟廉可是手足兄弟,他的父亲病了,那就是我的父亲病了,你看我一个做医生的哪能袖手旁观啊?”

    这话一出,倒是一下子把郭雪琴的话堵死了,要是她非说要湛时廉亲自去,那倒是显得有些太过心急了。

    不过,郭雪琴可不是湛楷安那样好对付的,见湛时廉婉拒,倒也没有多说,更不会当场发作,反而笑了笑亲切地上前拉住了余小溪的手:“你们都是孝顺孩子,我瞧这余小姐,真是讨喜得紧,可比之前那位好多了,之前那位啊可是把时廉……”

    提起之前的那位,知情人都是脸色一变。

    只是郭雪琴还没来得及说完,湛南蓉就忙打断了她,语气很是不善:“你在说些什么?我嫂子怎么能跟那样的人比,我告诉你,这里可不是湛家,今天你要是敢在这里捣乱,我就只能让人把你请出去了。”

    要不是因为今天在场的人多,又正好赶上今天自家哥哥的惊喜订婚,她今天心情还算是不错,要是换做是平常,就依她火爆性子,早就让保安把人请出去了。

    本以为郭雪琴会跟平常一样,装个柔弱,装个委屈,没想到郭雪琴这回一点都没跟湛南蓉计较,反倒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哎呀,都是我不好,瞧瞧我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好端端的提起那个女人做什么!余小姐,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郭雪琴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眼见湛时廉的脸色越来越黑,她才又道,“我真是上了年纪了,记性不太好了,今天我算是祝福你们的,余小姐现在也算是湛家人了,我这次来也不能空着手,这不,带了点儿礼物送给余小姐,一会儿就让人给你们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