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姐姐仍不接腔,小皇帝叹了口气:

    “长姐,你得让我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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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松玉不接话是因为,她也在想,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三日前,她才眼睁睁看着国破民遭殃,看着弟弟被冷剑架住脖颈,看着前线传来牧家满门忠烈受奸人所害,尽数以身殉国的战报。

    她在她的永乐宫的正殿,枯坐了一整夜。

    可天亮后,她却不知怎么,竟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一切的开端。

    杭松玉不敢置信,反复询问宫人,这的确的是靖平元年,她的弟弟杭景元登基的第二个年头,自己也的确还是大宿朝的泓阳长公主。

    然而确认无虞后,她却不敢将这一切,都只当做是一个真实的梦境。

    因为,将那柄冷剑架在弟弟脖子上的人,是他们的亲叔叔,嘉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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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松玉想了想,还是放软了腔调,拉着杭景元到案几前坐下,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是头年供上来的,徽州产的敬亭绿雪。

    看着白毫缓缓翻腾,她勉强稳住心神:

    “皇上,对于这门亲事,你最关心的是姐姐喜不喜欢,可在旁人眼里,却未必如此。

    尤其是,咱们意料之外、不曾提防的有心人。

    先前......是姐姐草率了。今后,我们还是得周全些筹谋才是。”

    杭景元看着忧虑重重的姐姐,只觉得,她似乎......哪里与之前不太一样了。

    任凭他再怎么关心姐姐的婚事,也觉得此刻不该再继续执着追问。

    “也罢,总之这旨意也已传出,眼下汾央军大部队已在回京途中,不出三五日便该到了。”干脆说回迎军回朝的事,“此番他们从辽境驻守归来,本就有功,再加上这月余的风餐露宿,长姐你放心,我自会好生犒赏,定不叫咱们的将士们寒了心去。”

    闻言,杭松玉稍加思索,更显欲言又止:

    “皇上,到时候一并呈堂述职的,除了牧宗,还有嘉亲王,对吗?”

    小皇帝这下可算觉出来不对劲的地方了,也不回答她的问题,连茶也不喝了,坐直了身子,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