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锡定的是两层的套间,在酒店顶层,风景视野极好。赶了一天的路,纪清宵的情绪又几次起起伏伏,现在已经累得不想吃东西。

    贺宴锡叫了服务生,点了晚餐送到房间。

    套间有两个并排挨着的卧室,客厅外的阳台又大又宽。贺宴锡进屋,先把阳台的落地窗都敞开,海风裹着湿气吹进来。

    纪清宵嚷着困,回自己的卧室了。

    “点了饭,吃一点再睡。”贺宴锡站在阳台,背靠着窗户。

    “不想吃。”

    贺宴锡看得出纪清宵情绪不高,只是中午就是随便应付了一口,晚上再不吃,怕她又饿的嚷胃疼。

    他不说话,沉眉看着她。

    每次这种时候,贺宴锡的不置可否都像是一种无声地命令。

    小姑娘抿了抿唇,“我先去躺一下,吃饭叫我。”

    冬末春初,江岛的天气到底不如夏天一样炎热。贺宴锡穿淡灰色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半挽着,一个人站在阳台。

    天已经渐渐黑了,远处是海天相接的深蓝色,沙滩上三四排竹伞躺椅空着。

    就这么养了她一年了,想想时间也真是快。

    初来乍到的时候怕他怕的不行,现在也知道使小性儿耍脾气了。

    海平面一阵一阵波涛,房间安静,能听到海浪翻滚的声音。

    贺宴锡的思绪还落在回忆里,手机响了。

    看见来电的人是路清川,无声一哂。

    “来了我的地盘都不跟我打招呼?”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清凛。

    贺宴锡:“只是路过,待一个晚上而已。怕影响你就没先联系你。怎么,你人也在江岛?”

    路清川:“前天来的,春节假期就打算在这儿过了。现在旅客太多,我在这儿也能给员工们点儿动力。”

    贺宴锡戏谑一笑:“员工心里你在不在不那么重要,红包给够了就行了。”

    路清川也跟着一笑,“你在哪个房间,我正好在酒店,去找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