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和刘曜共乘一匹马慢悠悠地向前走着,两人毕竟年纪尚小,虽只是前一晚短短的相处,可已经称得上是熟络的朋友了,因此说说笑笑的甚是热闹。眼看要进了狩猎的林区,刘曜微微踢了踢马肚,两人身下的座驾立马加快了脚步,刘曜紧紧环住羊献容,道:“妹妹别怕,我定能护你安全。”

    羊献容并未因加快的这些许速度害怕,却似乎看透了刘曜的心理,因此说:“你虽说着不在乎,其实还是想打猎的吧。”

    刘曜腼腆地一笑:“我习武许久,自是希望能检验一下成果。”

    羊献容听了这话,立马甜甜一笑,毫不吝啬地赞美道:“你力大无穷,剑又舞得好,是我认识的人中功夫最好的。”

    刘曜听了这话自是受用,立马挺了挺胸膛,道:“那今日更得让妹妹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两人继续往林中走去,不多时,就在一簇草丛中看见一只灰色的兔子,刘曜盯着目标,缓缓地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并搭到弓上,他此时紧蹙着眉,嘴巴微张向一边略歪,将弓拉满后,正准备射出,却突然看见一只箭从另一个方向射向灰兔,箭歪了,灰兔受了惊跑开了。刘曜有些恼怒,抬眼朝箭射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司马遹满不在乎地骑马走出,慢慢地朝他们走过来。

    “你们晚了些。”还未走到两人跟前,司马遹就提高声音喊道。

    “你倒是够早,可惜箭法不精。”刘曜大声回道:“白白送跑了一个。”

    “你懂什么。”司马遹越走越近,在刘曜和羊献容前面停下马,指了指羊献容,道:“献容妹妹在这,小姑娘一向爱些个猫猫狗狗的,对兔子这种动物更是爱不释手,你在她面前杀生,恐怕会吓着她。”

    羊献容听了这话,扬扬眉毛,道:“马玉哥哥小瞧了我。”

    “哦?”司马遹来了兴趣,问道:“我如何小瞧了你?”

    “我虽年纪小,却也知道狩猎就是要杀生的,我若害怕又怎会求着二哥带我来?”羊献容带着些许骄傲,继续道:“再说,猎场不就是你们比试本事的地方?我若因为害怕就万般阻拦,岂不是辜负了刘将军同意我来的好心?也对刘曜哥哥太不公平了。”

    刘曜有些出其不意地看了看坐在自己身前的羊献容,虽看不见她的表情,心里却也高看了羊献容几分,不由地赞叹道:“你倒真和别人家的姑娘不一样。”

    司马遹讨了个没趣,撇撇嘴:“你才几岁啊,懂什么?”

    羊献容却不与司马遹计较,朝他做了个鬼脸,又道:“那马玉哥哥就不想显显自己的身手?”

    “我可不屑于同这些人比试。”司马遹环顾了下四周,又道:“你跟着刘曜不是耽误他了吗?不如你跟着我,反正我对这种把戏也没什么兴趣,我可以带你转转。”

    羊献容闻言回头看了刘曜一眼,她知道刘曜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恐怕已经猎杀了好几头猛兽了,于是她点点头,道:“行。”

    换到了司马遹的马上,刘曜就先行离开了,羊献容这才问道:“你不喜欢刘曜哥哥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又跟他不熟。”司马遹轻轻踢了两下马肚子,也问羊献容道:“怎么,你很喜欢他吗?”

    “喜欢啊,他功夫好,人也好。”

    “哦。”

    羊献容听见司马遹心不在焉的回答,奇怪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头深锁,两眼呆滞地望着前方,羊献容年纪小,可是惯会察言观色,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马玉哥哥,我觉得你有心事,这些时日见你都是不开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