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纱遮面,打量了一眼谢容景,笑道“你不爱她,又何必在乎她的生死?左不过一个药人,死了,也就死了。”

    死了,也就死了……

    谢容景的眉头狠狠拧在一起。

    他确实不喜欢阿怜。

    他喜欢的是苏小酒,自始至终只是苏小酒。

    可是阿怜那么信任他……

    背叛别人的信任,是很不好受的一件事。

    对他而言,阿怜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只是生命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对阿怜而言,他却是她的一切吧?

    男人蹙眉望向远处的敌营,心头沉重。

    此时,司空辰的军营里。

    萧廷琛身上的细铠破破烂烂沾满鲜血。

    他盘膝坐在囚车里,任由士兵把他拉到主帐外。

    他笑眯眯望向远处走来的白衣老人,“老师就是老师,就算我使出十二万分的本事与你交手,也依旧打不过你……说起来,老师教给元晟的功夫远远比教给我的好,你是不是有点偏心?”

    四周看守他的士兵满脸复杂。

    这个男人都坐进囚车里了,怎么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难道他就不害怕不担心?!

    司空辰含笑走到囚车前。

    他双手负在身后,不同于萧廷琛的狼狈,即便他刚刚从战场上回来,依旧白衣胜雪纤尘不染,连半点血珠都没溅上。

    他眉目慈忍,仿佛依旧是书院里温和的夫子,“怀瑾素来顽劣,幼时老夫想教给你好的功夫,你偏偏爱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如今学艺不精败在为师手下,为师心里也甚是惋惜。总觉得教出的学生比自己厉害,才算是真正成功的老师。”

    萧廷琛双手握住囚车铁栅栏,妖孽俊美的面容紧紧贴在栅栏后,看上去像是一个单纯无辜的邻家少年,“咱俩多年的师徒情分还是在的,我有些尿急,老师能否放我出去,先让我快活快活?”

    他说话惯是荤素不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