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檐下的一把竹椅上坐了,“听闻老夫人出身烟花之地,原配祖母去世之后,祖父念着你陪了他几十年,才把你扶正。但几十年富贵生活,仍旧养不了你的性子。”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欺负真真和香香,老婆子今日不打你,就白活这么多年!”

    老人家说着,抡起拐杖要揍苏酒。

    苏酒眯了眯眼。

    拐杖还没打到她头上,霜降已经出现。

    她握住拐杖,顺势一拽,老人家敌不过她力气大,瞬间摔了个狗啃泥!

    白露袅袅而来,恭敬地为苏酒奉上热茶,“小姐。”

    苏酒接过,轻抚茶盖,“从前总让着你们,觉得你们活着活着或许就能顿悟自己的过错。可如今看来,畜生就是畜生,再怎么活,也活不成人样。”

    她是被萧廷琛养大的。

    被狼养大的崽子,就算真身是个兔子,也是个吃肉的兔子!

    她有一口伶牙俐齿,平时却藏得好好的。

    受了昨晚宫宴的刺激,才不管不顾地爆发出戾气,可怕程度竟然与萧廷琛如出一辙。

    老国公夫人平日里只觉得苏酒柔弱可欺,连分家都不敢吭声,谁料想竟也有骂人的时候……

    还骂得——

    这么文雅。

    她脸涨成猪肝红,嚎叫着命令仆妇,“给我打!先把这个死丫鬟弄死,再给我狠狠地揍苏酒!”

    仆妇们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

    苏酒吹了吹热茶,惬意而淡漠地品了一口。

    与此同时,皇宫。

    萧廷琛来到御书房,看见容丞相哭得非常厉害。

    容徵立在他身侧,山涧明月般的面庞沉黑阴郁,若叫长安城里的姑娘们看见,定然不肯相信她们心中白月光般的男人竟然也会露出这种可怕表情。

    容丞相哭着哭着,瞥见萧廷琛进来,立即捶胸顿足,“皇上啊,老臣不活了!雍王仗势欺人,烧了我容家府邸,皇上您要为老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