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亲了亲萧佩兰的脸颊,最后转向坐在台阶上的少年。

    他笑了笑,“容景,如果我不是家中长子,我一定会读书的。读书多好……”

    也曾参加过科举,也曾拿过会试前五的好成绩。

    可是父亲的离世,使得家族重担不得不落在他肩上。

    他要照顾重病缠身的祖父,要照顾年幼顽劣的弟弟,还要应付生意上大大小小的人情往来。

    他其实很想读书做官的。

    谢容景还在生闷气,把脸转到旁边,不搭理他。

    谢荣致上前,伸手去摸他的头。

    却被谢容景避开。

    谢荣致终是无话可说,只得骑马离去。

    谢容景抬头,长兄的身影高大威武,汇入熙攘繁华的长街之中,最后在视野中逐渐远去。

    手背忽然有些湿。

    下雨了?

    他抬头,一轮日光惨白暗淡,并没有下雨。

    他抹了把自己的脸。

    原来,是自己的眼泪啊……

    血浓于水,长兄如父。

    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参军的儿郎已经在城郊聚集。

    无数送亲的家眷沿途送行,不停朝军队挥手致意。

    最高的塔楼上,赵舞阳一袭红衣,面容清冷。

    隔着这么远,她仍旧一眼就能认出谢荣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