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披在身上,盖住了手臂上的蛇头金臂环。</p>

    教皇的雕像布满了主干道,可以看见很多虔诚的人路过都会用圣水合在掌心,向教皇祈求祝祷。</p>

    绕过繁复的街道,进入连接出版社的小巷,而亨伯特早已经站在石子台阶上等着她,开心的笑着,眼角发红。</p>

    他把她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可怜的孩子,而蕾尼也感觉到亨伯特的颤抖。</p>

    她望着亨伯特,长久的时光除了让他多了几条眼角的松叠的皱纹,其他仍然和昔日一样,他把房子里打扫的很干净,连萨福的卧室还和百年前的一样。</p>

    自从把她偷偷转移到阿梅利亚就是为了躲避弗利维亞辛西娅带来的恐怖,但自那时一走,萨福就再也没能回来。</p>

    蕾尼坐在萨福的床上,手掌轻轻抚摸着床单的纹路,她有些喘不过气。</p>

    亨伯特温暖的大掌摸着她的头,压低着声音,“有一个人一直等你很久了,不想见见他是谁吗?”</p>

    蕾尼顺着亨伯特指示的方向,拉开会客室的木门,在褪色斑驳老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隐藏在斗篷下。</p>

    随着她开门的动作,那人的兜帽随着悄然落下,熟悉又耀眼的金发占据眼底,她瞳孔紧缩,震惊的甚至步伐不稳往后退了一步,她以为这是幻觉。</p>

    海默,坐在那里的是海默。</p>

    “怎么?看到我都吓傻了?其实我是个鬼魂哈哈哈哈哈。”他站起来,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调调,弯着腰,促狭打趣的看着半张着嘴的女孩。</p>

    亨伯特双手环抱胸前,倚靠在门上,笑着看着他们,“他比你还早回来,如果当时你没有进入幻境,可能就见到“死而复生”的他了。”</p>

    “你,怎么会?”蕾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单手按上海默被辛西娅掏穿的胸口,那里还留着一个大圆孔状的疤痕,狰狞又可怖。</p>

    “多亏了你父亲的那把剑,在骸骨宫殿彻底崩塌前,它保存着我的灵魂,亨伯特用传送阵,把我开了个大洞的身体运回了阿梅利亚,他的酒馆阁楼,你见过的,就是那个画的不怎么样的传送阵。”</p>

    海默拍拍蕾尼的肩,很抑郁的长叹口气,“那个时候亨伯特也没有把握能把我治好,所以也没有告诉你消息。”</p>

    接着他顿了顿,目光落寞的看向她,“再到后来,我好了,去圣殿找你,而那时候你已经进入幻境了,我只能看到你这副空壳子,没日没夜地被那个脑子不正常的萨拉丁抱在怀里。”</p>

    蕾尼看着眼前活生生的海默,那张嘴依旧叭叭叭说个不停,心里是复杂又酸涩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但随即又好像想到什么,神情又低沉起来。</p>

    “好了,今天是值得开心和庆祝的一天,先暂时和那些阴霾告别,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快下楼吧!”亨伯特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脚步轻快的下楼。</p>

    蕾尼慢吞吞的拉着海默的手没有放开,“你知道吗,在幻境里,你是一个我创造出来的大骷髅,心脏还掉在外面。”</p>

    她用手在心口处比划了一下,“可能我的潜意识里,你被辛西娅伤害的那处,给我吓出阴影了...哈哈...”</p>

    笑声有些尴尬和僵硬,但蕾尼在此刻好像也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她的手再次按在海默的胸膛上,魔力缓缓渗入其中,检测着他的伤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