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就这样睁着眼死去了。

    说起来……

    他虽然坏,但也无辜。

    罢了,现在的许瑞也还是个孩子,和他计较什么。

    “既是如此,就按你说得办吧。”

    容准道,“反正左右……也就剩下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次日,许瑞照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他神清气爽地吃完了早餐,又叫厨房把山药乌鸡汤提前炖上,然后穿上最华丽的红梅刺绣大氅,如孔雀般骄傲地出门了。

    昨日佩儿的一句话点醒了他,许瑞仔细想想自己这两日对待容准的态度,虽然确实苛刻,但也未曾有过责罚(主要还是怕爹知道他虐待下人,又给他尝一顿板子)。

    而自己的宽容态度不仅没让小贱人感激涕零,跪下来大喊少爷您是天底下最善的大善人,反而还叫这小子舒舒服服地做了自己的贴身小厮,只是做了些并不辛苦的苦力活,还被少爷带着出街,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涨了一波脸。

    一想到这些,许瑞就气得忍不住锤了一下墙。

    恨自己并没有多少管教下人的经验,爹娘平日里宽待下人,他平日里也并不爱打骂下人,以至于让小贱人白白捡了一波便宜,还自以为很得主子的信任!

    实在可恨!

    为此,许瑞彻夜苦读好几册家常话本,熬得蜡烛都点了两根,今天起床时眼睛下都卧了两个青色的鸡蛋。

    虽然辛苦些,可是收获颇丰。

    他将评书和戏剧中那些刁蛮可怖的婆婆、长嫂、小姑子的丑脸学了个十成十,甚至还认认真真地做了笔记,将如何虐待容准云云都记在了本子中,随身携带,保证临场能得到完美的发挥。

    这次,决不能再叫那小贱人得意!!

    这日也是天时地利人和,许俊出门上朝,尹怀雪去参加贵妇们之间的游园会,夫妻俩到傍晚前都不能回来。剩下来能劝得住许瑞的两个人,也就是祖母和他的弟弟许丰,两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去普陀寺祈福,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如今的许府虽然挂着‘许国公府’的御赐牌匾,但却已经是他许瑞的天下了!

    还怕什么!

    这日中午,许瑞万事俱备,让佩儿把容准叫来正厅,二话不说先厉声叫他跪下。

    容准顿了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半响后才掀开衣袍,缓缓跪了下去。

    许瑞手里端着一盏热茶,斜斜地坐在椅子上看他,左看右看觉得跪的姿势很是不满意,于是招了招手,“好会偷懒的贱奴,你这腿都未曾跪实!佩儿,去,把他给我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