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轩上前扶住没站稳的郑婶子,觉得这李寡妇也太分不清好赖人了,这么多人,也只有郑婶子才真的有几分关心阿莲到底怎样,其他人,哪个不是在一旁冷眼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一看到她就倒在这里了。”郑婶子有些惶恐,这样说着,倒像是有些怕这位李寡妇。

    珊珊人还算好心,见着说了一句实话“我们一来她就倒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了,要不要送去医院?”

    “送什么医院,都是骗人的,她这是被鬼迷了!”李寡妇十分肯定地说着,扭头把大家环视一圈儿,“别让我知道你们哪个搞鬼,我可不是好对付的。”

    她很是硬气,这样说着,也不让人帮忙,自个就把阿莲抱起来了,她的身量不高,幸好阿莲也是个矮的,拖着腋下,有些费劲儿就把人抱起来了,郑婶子被她斥过一句,不敢上去相帮,伸了伸手也没碰,郑嘉轩瞧见这幅模样,他倒是愿意帮把手,但谁知道人家会不会觉得男女大防更要命。

    要知道,这年代有女生从桥上过,因为被风吹起了裙子就直接跳桥寻死的,这些旧式的女性好像活在另外一个纪元,对跟贞洁相关的要求格外严苛。

    因有了郑婶子的例子在前,珊珊和葛太太都没动,见她经过还让了让,直到看着她一个人把女儿弄回屋子里头去,这边儿才敢喘气儿。

    “这李寡妇可真怪。”珊珊拍着胸脯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鬼呐,现在可不兴那个。”

    “老派的么,都信些。”葛太太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看了一圈儿周围的人,“咦”道,“焦先生不在啊?”

    珊珊的表情微变,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谁知道呢?”

    葛太太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跟郑婶子说“你也别在意,咱们谁不知道啊,那位就是脾气怪,心还是好的。”拉着郑婶子的手拍了拍说,“一会儿你看看她们要不要帮忙,别真出了什么事儿。”

    当房东的就怕住自己房子的出事儿,生病死亡,都不好,容易惹得房子晦气。

    “今儿早上这是怎么回事,阿莲往常可不怎么出门,怎么一大早晕到了这里?”葛太太对自己的租客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一家子的生活习性她也知道,怎么想都不觉得对方有理由在这里晕倒。

    她也见过阿莲,是个寡言羞涩的女子,见了人最多抿嘴一笑,她以前还怀疑过对方是不是哑的呐。

    “我这也不知道啊!”郑婶子一头雾水。

    珊珊看了郑嘉轩一眼,郑嘉轩也没说什么,他除了早一步见到阿莲,其他的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葛太太随口又说了两句,抱怨一声,然后就让大家都散了,珊珊打个哈欠一副要回屋继续睡觉的模样,郑婶子拉着郑嘉轩,问他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郑嘉轩跟她说了两句,也没多说,他都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郑婶子也不觉得这件事跟郑嘉轩有关系,跟他说了两句,怕他吓到,之后就让他赶紧收拾东西去上学。

    郑嘉谦这会儿才穿衣裳,听到楼下的动静也没在意,他这样的年龄还一门心思想着外面,根本顾不上身边儿的八卦。

    倒是郑彩,或许是因为常常在楼里头跟这些人混的关系,反而更关心身边这种事情,一个劲儿问郑嘉轩生了什么。

    “啊,阿莲姐姐啊,她可古怪了。”郑彩这样说了一句,有些神神秘秘的,但看哥哥弟弟没人搭理自己的茬,撇了撇嘴,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郑嘉轩临出门的时候,看到郑婶子给李寡妇那边儿送吃的,对方给拒了,连门都没让她进,态度十分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