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傻了,一心想跑不行吗?”年轻人还是没打算放弃抵抗,但随着第三鞭的抽下,姑娘的惨叫还是带给他极大的心理负担。

    “大家都不笨,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无关的废话,我就让手下多抽五鞭。”

    年轻人沉默了。

    这时第四鞭抽在了姑娘的后背上,这次直接把夹袍打开了花,姑娘已经疼的无力哀嚎,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年轻人的脸庞不停的抽搐着,眼球在疯狂的转动,可见其心中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蹲在初春的寒风里,让张亦隆很快就没了耐心,手中短剑再次敲击箭杆,“我们是奉达阳大人的命令来抄胡守常家的,家产抄没,家人罚为奴,你要是想当忠仆,我现在就成全你。”

    “我家老爷年后曾经吩咐我们,一旦有蒙古兵包围院子,想要进来,就由老王头顶在前面,我马上翻墙,到应东召的铁佛莲花座下取出一个包袱,然后召庙里会给我备一匹马,我要把这个包袱送到太平堡,交给马记粮行里的胡少庆。”

    “胡少庆?”方布已经抽完了五鞭,把快要昏过去的姑娘如拖死狗一般拖过来,正好听到了这个名字。

    “你认识?”张亦隆头都没抬的问道:“这人和胡守常是什么关系?”

    “大人真是厉害,这都能猜到,胡少庆是胡守常的大儿子,我说这小子自年后怎么就从苏木沁消失了,原来是悄悄跑到太平堡了。”

    “方布,你负责把这人送到公所去,让达阳大人处置。”张亦隆暂时对胡守常藏在应东召铁佛莲花座下的包袱没兴趣,怎么处置是达阳的事。

    方布叫来几个胡家的长工,用门板把受伤的年轻人抬着送到板申公所,自己则提着铁拐在一旁押送,他当然知道这是张亦隆送给他的一桩功劳,心下自然感激。把人送到后,方布马上快步跑了回来,他觉得跟着这位大人应该很有前途。

    处理完这点小事,张亦隆就带着10名蒙古亲兵大摇大摆的进了胡宅的客厅。

    张亦隆一进这三间客厅就感叹了一句,“这胡首领到还是风雅人啊。”

    正中一间客厅中挂了一幅中堂,画的是个正欲御风而去的儒衫仕子,笔力极佳,人物冠带均被风吹走之感,当得起上书的“大风张风”四字。

    除了这幅中堂以外,两边还挂了多幅字画,可惜张亦隆这个粗人对明代字画可以说是七窃通了六窃,但匆匆扫过一眼,觉得还是不错的。

    居中坐定后,张亦隆让手下亲兵去把宅子里所有人都带来,主人跪在右边,仆役跪在左边。

    很快随着哭喊声,内院的主妇、丫鬟、老妈子、长工、仆役等都被带到了客厅前,居然有四五十人之多。看来这胡守常不仅是读书人,还是个很会赚钱的。

    张亦隆看了眼跪在右边的六人,四女一男,方布靠近一步,指着为首的妇人说道:“大人,这是胡守常的正妻马氏、她身后是小妾王氏和刘氏,马氏身边的是胡守常的小儿子,那个小姑娘是胡守常的大女儿。”

    张亦隆面无表情的对着马氏道:“我是奉大成鄂托克台吉达阳大人的命令来抄家的,你们几个现在先去右边客厅里等着发落,不许乱跑乱动,否则格杀勿论。”

    不容马氏说什么,一名蒙古亲兵就过来,手中的马刀一晃,吓得几人再不敢吭声,乖乖的被带到了右边的客厅里,那名蒙古亲兵就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

    处理完主人,剩下的就好办了,方布直接从人群里把胡守常的管家胡丁拎了出来,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