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必须保证凤来仪万无一失!特别是不能走水!”喵小小再次转头盯着朱大常,凌厉的目光吓得肉山一样的朱大常浑身一哆嗦:“告诉兄弟们,谁要是让人把一个火罐扔到凤来仪,我就亲手拧下他的脑袋,包括你在内!”

    “明白了!”朱大常后退一步,转身拎斧飞奔下楼,一边跑一边喊:“兄弟们,准备玩命了!”

    楼内伙计早就全副武装,准备应战了,听到朱大常的命令,齐声应道:“得令!”

    几十个板条箱从地下室被抬出来,一支支鸟铳被分发到伙计手上,黑洞洞的铳口从窗户上伸出去,仿佛刺猬身上的尖刺。

    朱大常大马金刀的端坐在大堂上,一名伙计递来一壶二粮酿,朱大常拍开泥封,深吸一口气,起码是五年份的,狠狠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然后喷在圆刃短斧锋利的斧刃上,口中默默念了一句:“老家伙,今天就看你的了。”

    朱大常当然知道一旦马家、吴家的死士认定凤来仪是此次暴动的主谋,那么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生死考验。

    只有朱大常才知道何谓死士以及这种死士能有多恐怖。

    朱大常父亲的马匪就覆没在七名死士之手,一股二百余人马的大马匪,十五天内就死得一干二净,只逃了几个小喽啰。

    夸张吗?一点也不,朱大常每每想到那个在暗夜中驾着一辆装满火药桶的大车直冲马匪营地的死士就觉得全身发冷。

    只此一击,马匪中的高手、老手和好手就只剩下三成了。然后就是十余天不眠不休的疯狂逃亡和追杀,直到马匪中所有骨干都一一死亡。

    当然,七名死士也无一生还,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扫视了一下周边已经全神戒备的凤来仪伙计,朱大常努力把这些恐怖的记忆扔出脑外,今日不同当年,自己身边有上百杆鸟铳,有几十支三眼铳,更有几十个火药罐,这要是还能让人把凤来仪烧了,不用大掌柜的动手,自己就得横斧自尽。

    “来吧!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时代变了!”一丝狞笑爬上了朱大常的胖脸,夕阳之下,显得分外恐怖。

    夜幕开始降临草原,可太平堡内的疯狂却开始了新一轮高潮。

    黑暗之中的厮杀更加恐怖,也更加没有人性,也更为狂乱!

    好在大多数人还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没有真正去纵火焚烧,否则振威军得到的就有一个只剩下废墟太平堡。

    可这并不代表没人想要烧点什么,现在就有两群人分别隐身在距凤来仪最近的二条街道中,他们中不少人拿着装有羊油的火罐和浸满菜油的火把,他们一心要把眼前的凤来仪变成今夜最大的火把!

    既然你喵小小有胆子拿下四大姓中的二家,那么就别怪我们不仁不义了。

    对于这些死士来说,什么滥杀无辜,什么仁智礼义信都是瞎扯淡,自己欠了人情,这份人情大到需要用命来还,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要么烧了凤来仪,要么去死,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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