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粮仓护墙上下瞬间鸦雀无声。

    都死了?两家在太平堡内好歹也算是一流之列的镖局的镖头都死了?

    陈行宝觉得嘴里苦的好像刚喝下碗黄莲汤,苦的张不开嘴,好半天才又问一句:“高老爷呢?”

    “被一丈红绑票了,高二爷也被绑了!”此时的高田已经达到了说谎不用过脑子的境地了,“赵铁胆赵爷死了,陶甘陶爷也死了,两家镖局的镖师也死的死逃的逃了,我们是昨天晚上趁着一丈红他们喝醉后逃出来的。”

    这一个个名字好像炸雷般在陈行宝耳边响起,把个商会私兵副统领震的有些魂不守舍,好一会儿才稳定了下心神:“就你们几个逃出来了?”

    这次接话的是徐安都:“回陈老爷,晚上太黑太乱了,我们也不知道都有谁逃出来了。”

    “哦,哦。”就在陈行宝还在消化这些消息之时,身边一个亲兵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老爷,你看那个箱子。”

    陈行宝这才注意到高田等人身后还有辆大车,大车上还有口硬木板条箱。

    眼睛不由得一亮,陈行宝对这种硬木制成的板条箱太熟了!这种板条箱子就是太平堡里打造的,板条箱的边角还用铜皮包了边,打造的极其坚固,就是怕路上有个万一,把里面的黄白之物露了白。

    没错,这种板条箱在太平堡只会有一个用途,装黄金和白银。特别是运到口内的黄白之物,十有八九都是用这种板条箱装的,高家举族内迁之时,大车上拉的大多都是这种板条箱,里面装的是什么,不问可知。

    “高象先高管家呢?”陈行宝试探的问了一句。

    “被杀了!二管家也死了!”高田回答的非常肯定,没法不肯定,高安就是被自己亲手所杀的,死的不能再死了,脑袋都被自己用来祭奠苦命的贵兰姐了。

    “那……你们准备回太平堡?”陈行宝心中涌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粮仓前只有三十多骑,自己手下可是有一百人马,要是……

    “陈老爷,我们跑了一夜,人困马乏的,能不能让我们进去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喝口水啊?”高田一边问一边缓缓策马往前蹭。

    “这……”陈行宝回头看了眼正在粮仓门后集结的堡丁,有点可惜了,要是这里只有自己指挥的商会私兵,现在他就敢开门把这些人放进来,赶在太平堡送饭之人到来之前,一人一刀送他们回家就是了。

    现在有这些堡丁在就比较麻烦了。

    在心中轻叹一声后,陈行宝提高了嗓门,“不行!按马会长的命令,没有他和二位副会长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开门!”

    这话自然早在张亦隆的预料之中,所以高田的回答也是早就安排好的:“陈老爷,那我们能不能到护墙下躲躲啊?你听,后面有追兵啊!”

    “嗯?”陈行宝抬头看了看南方,浓雾之中什么都看不见,可隐约之间好像确实是有马蹄声。

    “你们几个!”陈行宝扭头看向身边的几个私兵,“听到什么没有?”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马六说了句:“好像南边有马蹄声。好像还不少。”

    “你们几个,过来吧。”陈行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让高田等人先躲到护墙之下,如果真有马匪追来,看到护墙上的百余张强弓应该也就知难而退了,再说了,自己手边就有一个大号牛角号,只要用力吹响号角,太平堡内的援兵顷刻即至,马匪是为了财,又不是杀人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