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抬头凝望着这场红雨,忍不住触景生情,这样一种悸动之美,怎能少了音律?

    于是,他取下了腰间的玉笛,贴着嘴轻轻一吹,声声了了的笛音,时高时低,时起时落,优柔得像是要断了人的肝肠!在场的人都听得入了迷!

    眸含春水的阿丑一步一步走近萧南,体态纤纤,轻拂袖,折细腰,手如柔荑肤若凝脂,舞步翩翩,美若惊鸿,嫣然一笑,窈窕无双!

    萧南万万没想到阿丑居然对着他跳起了舞,而且跳得那么认真,跳的那么灵动!

    这是他见过最欢乐最惹人心动的舞姿,这实在让萧南又惊又喜,断人心肠的笛音里,也渐渐多了丝丝愉悦和情意绵长。

    辰子陌见阿丑对着萧南跳舞,心中甚怒,可眼前这两人完全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他不禁想到了阿丑的母亲莫亲儿。这一幕,似曾相识,他又怎能忍心去破坏呢?

    赵云琛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人一个吹笛,一个跳舞,只觉得大饱眼福,好不快哉!

    他认真观察了一下阿丑的一娉一笑,摸着下巴一边沉思一边对着旁边的芷蕙姑娘说道:“芷蕙姐姐,你还别说,这时候的阿丑姑娘还真像丝丝柔柔的细雨,看来她和琬琰妹妹的确不一样。”

    芷蕙姑娘并没有理会赵云琛,定睛看着萧南和阿丑,心中虽然嫉妒又羡慕,但更多的是替两人感到遗憾,心中暗自叹道:看来这两人昨日在梅林真的是一见倾心,两情相悦!好一对才子佳人!可惜了!

    曲罢舞终后,萧南和阿丑凝凝相望,彼此间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熟悉和默契起来。不用任何语言,只需会心一笑就读懂了对方的心。

    然而,离别在即,快乐与美好总是短暂的,他们终究是要分开的。

    萧南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阿丑的脸,还没有离开,思念就已经在心中滋生起来。

    阿丑羞涩地躲开萧南深情的眼眸,抬头看那飘飘洒洒的红梅花,眉心轻锁,心中的忧思正如这片片红梅,落在冰寒的雪地里,无处安放。

    萧南弯身从地上拾起一朵红梅,将其轻轻放入阿丑的手心里,嘴角勾起一道弧线,暖若三月初阳,他的声音温柔之极:“一剪红梅寄相思,此去一别,不知相逢何时?”

    阿丑低眉细细看着手里的红梅花,雪白的脸颊微微泛红,齿若编贝,柔柔笑道:“红梅寄相思,离别终须有,但求不相忘,天涯亦咫尺!”

    萧南听罢,彻底对阿丑着了迷。赵云琛说她是强风中的强风,芷蕙说她更像丝丝柔柔的细雨……

    可是,在萧南看来,她有时羞羞答答,有时俏皮可爱,她更像天空中的一片雪,柔美中带着灵动。又或者更像雪地里的一剪红梅,热烈却不凡俗。

    阿丑突然想起了什么,跳脱地一拍脑门,转身跑进屋里去了。

    不一会儿,阿丑抱来一坛早早准备好的梅花酒,对着萧南说道:“公子昨晚因为伤重没有尝到这梅花酒,所以这坛梅花酒是阿丑专门为公子准备的离别礼物,不过一定要等伤好了才能喝,伤好之前,可不能偷喝。”

    还未等萧南作答,赵云琛就抢先一步把酒抱在了自己怀里,冲阿丑笑道:“阿丑姑娘,你放心吧,有我监督着他呢!”

    阿丑冷冷一哼,对赵云琛拌鬼脸道:“我看你是老虎看猪越看越少!”

    阿丑说完就把梅花酒夺了回来,转头交到了默默不语的芷蕙姑娘手里,叫道:“芷蕙姐姐,你替公子保管着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