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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息万变。

    片刻阴沙身子一震,清醒过来的他,摸了摸眉心,双眼露出滔天的怒火,他狞笑一声,双手掐印,低喝道:“去!”

    一把闪烁七彩晶芒的梭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梭子通体晶莹,其内更是流光四溢,在老者一声令下,锥子立刻射出,带起一串串七彩波环,直接刺入地面,向着百里寂急速追去。

    一路之上梭子所过之处,泥土纷纷消散,无法阻拦梭子半步,转眼间,便距离百里寂十丈。百里寂头皮发麻,他不假思索从储物指环中,一股脑拿出战利品,无论是符箓还是法器灵器,被寂灭剑元激活,瞬间,挡在百里寂身后,与梭子撞击在一起,轰的一声,化成飞灰,而那梭子,也是无数符箓和法器灵器被震后数丈,冲势略缓,与此同时一道环形的波纹,以交接处为中心蓦然向四周扩散,所经之处,泥土纷纷被掀起。

    若是在上空向下看,可清晰的看到一个圆形由小变大,瞬间便扩散百丈,泥土纷纷鼓起,如同里面有条地龙在翻滚一般。

    百里寂被扩散的余波扫了一下,瞬息被退出百丈有余,就算是是他体如极品灵器,也受了不小的内伤,他不假思索从地面一跃而出,险之又险的避过主干波环,飞出地面毫不停留,立刻疾驰而出。

    脚下感受到波纹的震动,阴沙怒气更胜,他喃喃自语道:“刚才那道攻击,连我都可以有刹那的恍惚,此人所学不是如今修真界流传的剑修道决,显然是上古剑修道决,这是我天大的机缘,决不能错过,必须在他人之前将他拿下。“

    想到这里,他身子轻晃,立刻消失在原地。百里寂胸口隐隐作痛,飞行中力运转剑典,持剑储存的星力如洪流涌入,寂灭剑元得到这股星力,急速的修复,在他的正前方,灵力波动突然加剧,知这是瞬移出现的迹象,虽说高州空间不稳,但小范围的瞬移还是没有问题的,他没有丝毫犹豫蓦然间掉转方向。

    此时在那灵力波动处,青衫老者的身影,突然出现,大手一抓,一道道烈火,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刹那间,在百里寂的四周,就出现了一个由火焰组成的牢笼。

    生死关头,百里寂不在犹豫,“星移斗转”只见持剑在猛烈的震动,寂灭剑元助浓郁至极的星力向着四周扩散,空间都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火焰牢笼被推散,显然其威力超出了高州本来不稳定的空间。

    阴沙见状大声呵道“小子,你这是自取灭亡,赶快提下。”大急,乃是自己却不敢使出强大的道决,要是在其他地方,这么近的距离,他有的是方法打断,可惜他不敢,产生的空间裂缝,足以要了自己的性命,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百里寂施法,无计可施。

    随着“斗转星移”完成,瞬息间,就见到方圆百丈的空间裂缝蔓延,吞噬这所有的物质,阴沙急速后退,过了好久裂缝方才平息,眼前已是空空如也。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夫也会找到你,到时候叫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气煞我也!”

    青山绿水间,深山不知处,春秋更替,日月轮转,一晃之间,三载岁月已过。

    不起眼的洞府中,百里寂身气息一震,从定中醒转,眼帘缓缓打开,瞬息间,便自他双目之中闪过了一道灼亮精虹,经过三年的疗伤,今日方才痊愈,想起当时的情景,现在想来真是危险万分,“斗转星移”完成的瞬间,高州极其不稳定的空间,瞬息间玄灵霸体被破,性命岌岌可危,要不是墓碑,自己早就死的不能在死。看来还需要尽快提升境界,不能每次都靠墓碑,万一哪天失灵,后果不堪设想。

    三年一心修持,功行略有精进,金丹也从三转到了四转,如烟凝聚,飘渺不定,显是再有些许火候,便可步入五转重境中。

    蔓藤的树芯中隐含的腐骨瘴气,一年可抵十载之功,再得灵石星力之助,效用更是非同凡响,在加上心无旁骛力疗伤,反而有种破而后立之效,这是百里寂没有想到的。

    其实若只是一名寻常中品金丹修士,恐此时已然破开境关了。可他丹成混元金丹,法力深厚雄浑,似那无底深潭,修行起来,却比同辈要消磨更多工夫,要破镜元婴,对百里寂来说可未易如反掌,可他追求的是那虚无缥缈的寂灭金丹!

    洞外,春雨绵绵,有一种洗尽铅华还本归元的自然,识海中的元神剑意仿佛生成了灵性,一种微不可察的频率震动,百里寂毫无察觉,心神融入自然,魂游太虚,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刹那,也许过了千年,当魂归自身他才发现,观看的世界有了轻微的变化,山更青,云更白,水更清澈,元魂剑意胜似洗练,剑元越加的精纯,金丹不知何时达到了五转,如此的自然而然,风轻云淡完成了进阶。

    百里寂想了一会,了然,无疑中自己进入了天人合一,道心归一的意境,季节还是春天,可时间流淌十年之久,可他不知道是因为,无意中的入寂,针对他布置的计划告破,省去了无算麻烦,可以说是死劫,这也算的上是因祸得福吧!

    “斗转星移”将百里寂送到了横跨三州之外的岩州,还好方向没有出错,站在高空对比地图方才了然,不在耽搁,驾一道剑光纵起,沿着山脉一路向西南,行去有两刻之后,陡然心生感应,仰首观去,见青天中垂下一缕淡淡白烟,落至前方江面上后,洋洋漫开,自里出来一人,手拿白玉尺,红袍金冠,神容清雅,胸前一把美髯,看去四旬岁数,只是双脚如真似幻,好似被一团烟霞笼住,他宏声言道:“总算没有白等,杀了我太乙门人,世上还没有一人能逍遥十年的,你算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