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马车,是新宁候的。”欧阳晟冲她微微摇头,“而新宁候前些天出了京,上西山拜佛去了,他的马车怎会出现在这里?我觉得有些蹊跷。”

    新宁候,是荣王的舅舅,丽妃的亲哥哥。由于丽妃和荣王都不受宠,他便一向深居简出,是个透明人儿。

    叶雨潇觉得,也许新宁候是在西山的时候突发急病,所以折返回京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此还是没怎么在意。

    小厮领着他们进了前厅,薛芳苓的父亲薛连成和母亲李氏见到他们俩,迅速慌张起身,李氏紧张得连手边的茶都给碰翻了。茶水混着茶叶,顺着茶几滴滴答答淌了下来,湿了一地。

    不是他们要退亲的吗,紧张个什么劲?叶雨潇疑惑着,四下一看,发现厅里除了他们,还有一位客人。照说门口停着新宁候的马车,这位客人应该是新宁候才对,但是这位客人是个年轻的男子,瞧着十分面生。

    年轻男子的旁边,站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看穿着打扮,是个媒婆。

    媒婆?叶雨潇微微愣了一下,再朝前看去,发现桌上堆着好些锦盒,应该是这年轻男子带给薛家的礼物。

    “王爷,王妃,您二位怎么来了?”薛连成和李氏终于从慌乱中稳住神,上前给他们行礼。

    薛连成还瞪了门外的小厮一眼,大概是在怪他为何没有通报,就把他们带了进来。

    当着那年轻男子的面,叶雨潇不好提两家退亲的事,干脆问道:“这是哪位客人?薛老爷和薛太太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这是……这是……”薛连成支支吾吾。

    “在下是新宁候的族侄,姓石名原。颍川王,颍川王妃,幸会幸会。”那年轻男子自己站起身来,给欧阳晟和叶雨潇行了个礼。

    原来是新宁候族中的侄子而已,怪不得他们不认得。

    “你认识我们?”叶雨潇问道。

    “颍川王和颍川王妃大名鼎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石原笑道。

    欧阳晟上下打量他,问道:“你是乘坐新宁候的马车来的?”

    “是。我叔叔拿我当亲儿子一样养的,所以把他的马车给我用了。”石原带着几分得意道。

    新宁候待他如何,叶雨潇一点儿也不关心,她倒是很好奇,石原来薛家,为什么还带着个媒人。她跟石原不熟,不好贸然问,便半开着玩笑道:“石公子是来薛家求医问药的?怎么还带着个媒人?”

    石原拍了拍胸脯:“王妃,您瞧我这样子,像是生了病?我之所以带着媒人,是来提亲的。呃……也说不上是提亲,纳妾,纳妾。”

    “纳妾?”叶雨潇更好奇了,“你要纳谁为妾?”薛家只有薛芳苓一个女儿,她倒是有姑姑,但早就出嫁了。

    “自然是纳薛老爷的独女,薛芳苓薛小姐了。”石原笑呵呵地道。

    叶雨潇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