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发的什么疯?我怎么你了,你就拿乡乡威胁我?”谭十召满脸的不高兴。

    “你睁大眼睛看看,我的脸都成这个样子了,我身上其他的伤口也都一样。你敢说,这不是因为前几天你给我下了蛊?”迦丽公主厉声质问。

    “我是给你下了蛊,当时我就告诉你了。”谭十召道,“但我给你下的蛊,是促进伤口愈合的,可不是让你的伤口裂开的,你休要胡言乱语,给我扣黑锅。”

    “那你倒是说说,我的伤口为何愈合后,却又突然裂开了?”迦丽公主快要气疯了。

    以前的谭十召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下了蛊,会坦然承认,根本不屑于隐瞒,哪像现在,明明是他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却还要装傻。

    “那我怎么知道?”谭十召把手一摊,“如果你能证明你伤口开裂,是因为被我下了蛊,我任由你处置。”

    迦丽公主愣住了。她也是会蛊术的人,但在她的印象中,还真是没有这样的蛊。

    谭十召嫌恶地看了看她的脸,道:“我真没有给你下这样的蛊,我又不是傻子,乡乡在你手里捏着呢,我敢对你这样吗?”

    这倒也是。迦丽公主慢慢地收敛住了脾气,道:“你见多识广,赶紧帮我想一想,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谭十召摆了摆手:“正经治病,我可不行。”

    他的确只擅长旁门左道,正正经经地治病还不如她呢。迦丽公主没有在这件事上为难他,转而问道:“那在大熙,哪个大夫的医术最为高明?你给我推荐推荐。”

    “那还用问?肯定是颍川王妃了。”谭十召毫不犹豫地道。

    “你是故意的吧?”迦丽公主又生起气来,“你明明知道我跟颍川王妃结下了梁子,还向我推荐她。”

    “我故意给你推荐颍川王妃?”谭十召“哈”了一声,“你满处去打听打听,看看颍川王妃的名气究竟有多大。而且我告诉你,在大熙,能治你这种严重外伤的人,除了颍川王妃,大概就没有别人了,你根本没得选择。”

    叶雨潇是她唯一的选择?迦丽公主将信将疑,冲他挥了挥手:“你去把,我再想想。”

    谭十召一走,迦丽公主马上派人去打听叶雨潇的底细。

    打探到的结果,让迦丽公主大吃一惊。她本来只是隐约听说叶雨潇的医术在熙朝很出名,却没想到已经出名到了这个地步。婆蛮国使团的人都不用出万国馆,随便在万国馆里拉住一个小吏,都能给他们细数叶雨潇在医术上的壮举。

    当年叶雨潇在保和殿的庆功宴上,当着皇上和众多宾客的面,力排众议,给鲁王做了腿部的手术,一举成名。后来她去了南疆,做了随军的军医。再后来,她开创史无前例的女子医馆;到凉桐县治愈了瘟疫,还解过京城两千多人的毒。

    因为她,动手术,打针这些概念,在熙朝相当普遍,几乎为每一个人所接受了。

    现在,她名下的两家医馆,早已是熙朝所有医馆中的翘楚,就连现任的太医院院使董毅,都对她的医术崇尚有加。

    迦丽公主听完汇报,第一反应竟是又嫉又恨。她一直以为,她的医术才是天下第一,却没想到,她在婆蛮国的那点名气跟叶雨潇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

    含香看出迦丽公主的情绪不对,但为着她身上的伤着想,还是大着胆子道:“公主,这颍川王妃之所以在大熙享誉盛名,是因为她研制出了一种药,叫做青霉素。这青霉素专克高烧,甭管您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的烧,只要一针打下去,体温就会恢复正常,神得很。您看,您现在正烧着呢,咱们要不要去找她看看病?就算她不会治您身上的伤,先给您把烧退了也是好的。”